“阿娘,你说王阿存会不会撒谎了?”
“不会。”
李愿娘回答的笃定。稍作思索,她又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有他们两个最清楚。我要去一趟刑部,见王阿存一面。”
便打马往刑部去。
刑部的人见她来,虽有些诧异,但没有多想,只当煤矿是李星遥和公主府合作的。李星遥出了事,公主出于关心,来问几句。
可,李愿娘只点名了,让王阿存出来。
刑部的人微微有些诧异,倒也没说什么。
再见王阿存,李愿娘第一句话先问:“阿遥如何?她还好吗?可有伤着?”
“她很好。”
王阿存回说三个字。
又说:“箭是我射的,我愿一力承担。”
“我既然来找你,那便是,信你们二人。阿遥,我要救,你,我也会一并带出去。你先告诉我,你为何射穿尹阿鼠的嘴,可是,他说了什么?”
“柴瑶。”
王阿存沉默了一瞬,抬头,“他说,要让我们死。”
“原来如此!”
李愿娘目光陡然一变,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直想冲到刑部验尸房里,再往尹阿鼠身上戳上几刀。
“他是如何知道阿遥的身份的,我会查。我来,除了是想问问阿遥的消息,还有便是,有一件事要问你。你可知,甲仗库的领用记录里,清清楚楚记下了,你少还了一支羽箭?”
王阿存的目光随之一动。
“我没有漏还。”
“好,我信你。你和阿遥,先在此处等着,明日,最迟明日,你们便能出来。”
李愿娘撂下这句,急匆匆又往宫里去了。
宫里头,正在就如何处理此事而激烈争吵着。李渊叫来了萧瑀,陈叔达,宇文士及和封德彝。因事关王阿存,李建成和王珪也来了。
萧瑀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明一向是爱吵吵闹闹,为了点小事就争的脸红脖子粗的。可这一次,他们却出奇的默契。
都不出声,也绝不做第一个出头的。
“萧瑀,你是新上任的左仆射,你来说说,究竟应该如何处理,才能不失了和气,让事情圆满解决?”
李渊先点了萧瑀的名字。
萧瑀叹气,知道今日这个口,自己不第一个开不行了,便上前,不动声色道:“李小娘子应该是拉不开弓,也无法一箭就射穿尹阿鼠的嘴巴的。”
“你的意思是,此事与李小娘子无关,全是那王阿存一人所为?”
李渊同样不动声色,下巴一抬,又点了陈叔达的名字:“子聪,你呢?”
“臣以为,萧仆射所言有些偏颇。案犯有主犯从犯,李小娘子深藏不露,焉知她一定与此事无关?”
陈叔达一向是与与萧瑀唱反调的,见萧瑀有意将李星遥摘出来,他便反驳萧瑀,又说:“萧仆射与李小娘子有旧交,臣以为,萧仆射之言,不足以作为参考。”
“算了算了,你们两个……先去一边吧。”
李渊这才想起两个人不对付,干脆让两个人都闭嘴,继续问剩下的宇文士及和封德彝。
宇文士及道:“臣因打陌刀一事,也与李小娘子有些来往。臣以为,臣之言语,同样不足以作为参考。”
封德彝:“哎呀,圣人,臣觉得,这事还是问王中允的好,毕竟那一箭双鹞的,可是王中允的侄儿。王中允总比我们这些外人,更了解自己侄儿吧?”
一旁王珪:……
王珪心里实在不痛快,但既然提到了自己,便不好装作没听到。干脆站了出来,道:“臣自然是要为自家侄儿喊冤的。他固然有罪,但罪不至死。还望圣人看在这孩子孤苦伶仃的份上,免了他的死罪,给他一条活路吧。”
“他不是尚有阿耶在世吗?”
李渊不急着表明自己的态度,而是诧异的问了一句。
王珪道:“他那个阿耶,活着还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