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平静,手掌狠狠捏紧,僵硬弯了弯唇角:
“什么东西,我没听懂孟小姐的意思。”
她一定很是后悔吧?那样精心制作的东西,送到了他这样狼心狗肺之人身上,所以现在又要要回去,可凭什么?
即便他不稀罕,他才不要,可她既然送到他手里,他就算烧了,也绝没有还给她的道理。
孟令仪依旧抬着手,脸别过去,头一次,对他说话的声音不再是雀跃的:
“殿下的坠子给了我,我什么都没做错,反而被连累,凭什么要回去?”
赵堂浔低垂的眸子里浮现一丝愕然,没等他回话,她强硬的声音又响起:
“我是不会回去的,我说过很多次了,殿下死了这条心吧。”
“请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他眯起眼,指尖微微颤抖,心仿佛飘荡在水面,竟一时之间,自己也分辨不清此时思绪。
原来,她……不是要要回去?
他的声音中带了微微的恼怒:“孟小姐先照顾好自己吧,若是为了不重要的东西反而自己受伤,这才是不值当。”
“不是不重要的东西。”
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不是殿下处心积虑想要给我吗?”
一片沉默。
赵堂浔低头,目光落到血红的坠子上,他精心制作的外壳,里面的血液鲜红,在月光下幽幽闪着光。
她也猜到了,这是再好不过的局面,但愿她从此知难而退。
赵堂浔收拢了抱着须弥的手臂,嘴角牵出一抹讽刺的笑,缓缓往后退:“今日之事,是本王之过,孟小姐好生修养。”
“还我!”
她眼睛红红的,故意不去看他,却依旧固执地伸着手。
赵堂浔的手顿在空中,迟疑片刻,他紧紧握拳,又从须弥口中扯出那枚坠子,摩挲片刻,稳住呼吸,努力勾起一个笑容:
“本王不叨扰孟小姐休息,就此别过。”
他转过身,身后,孟令仪缓缓站起来,看着他把坠子抓紧在手里,眼里情绪复杂。
百川等在院子外,见到赵堂浔艰难推着轮椅过来,立刻迎他几步,走近了,却见他脸色惨白,浑身微微颤抖着,一只手支在轮椅上,显然是失血过多,几乎快要撑不住。
“殿下……你……”
赵堂浔漆黑的眸子瑟缩一瞬,抬起手,止住了百川的话。
远远的,火光闪烁,赵堂洲正带着一队人走过来。
他低下头,压着疼痛,又恢复平日里那副乖顺的模样。
赵堂洲在来的路上就听闻了这边的动静,走近了,看见赵堂浔腿上乖顺伏着的须弥,立刻了然,低低训斥一声:
“若是管不好,就不要逞能了。”
说完,赵堂洲面上似乎欲言又止,终是深深看了他一眼,掀起衣摆进了院子。
赵堂浔坐在原地,手指死死扣住轮椅把手,低低应了一声。
他目光中满是幽怨,百川推着他跟进了院子。
赵堂洲先是问候了一番孟令仪,她已经自己处理了伤口,神情温和,都一一妥帖的回答。
赵堂浔坐在赵堂洲身后,陪着兄长善后,目光却越过赵堂洲,落在孟令仪脸上。
从始至终,她没有给过他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