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你不够认真。”
他低下头,声音低哑。
“不够认真?我摸得很认真啊。”
“你要记下来,一辈子都不能忘。”
“啊?记。。。记下来?”
她有些懵,没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赵堂浔猛地闭了闭眼,把那些记忆逼出脑海:“这不是什么好法子,别学了。”
“我要学。”
她认真地说。
“不过,我觉得,心就那么小一块地方,要永远装进去的,都是顶顶重要的东西。如果有什么让我觉得珍贵的,我应该永远记下来,这样我以后画画的时候就再也不会记不清而画不了了,而且,我要是真的能像殿下一样画的那么好,别人看了我的画,也会明白为什么那个画面这样重要了。”
如果她当年真的把见到他的场景尽数记在心中,那她说不定能早点找到他,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了。
“殿下,那些不好的东西,就忘了吧。”
她想到他的那些画,还是忍不住开口。
“一辈子记住的东西,哪是说忘就忘的?”
他耻笑,嫌她又干涉他的事,这样的越界让他觉得不安。
“因为心很小,你多记一些美好的东西,等装不下了,不好的自然就忘了。”
他刚想尖锐地反驳她,让她不要再干涉他的私事。可是太阳穴处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那个声音一遍遍在耳边回响:
“奚奴,你要记好了,一辈子也不许忘。”
后来,他被哥哥带回来,赵堂洲告诉他:
“阿浔,你要记得这些屈辱,时刻提醒自己那些不堪的往事,和这些人划清界限,卧薪尝胆,知耻而后勇,将来才配站在哥哥身边。”
而孟令仪呢?她和她素昧平生,她根本什么都不懂,却那么轻飘飘地让他忘了。
可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却说:
“你既然要学,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孟令仪总觉得他的话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到底哪里不对劲。但她还是很开心地点头:“那当然,我做事从来不后悔。”
她也说不出是从哪里感觉出来的,但她觉得赵堂浔似乎没有先前那么排斥她了。
*
“第三招,声东击西。你假意让他教你画画,实则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让他知道你的心意,你不是画了一副他的画吗,你以此为契机,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孟令仪推着赵堂浔走进殿门时,赵堂禹和徐慧敏已经都在里面了。
二人上前,赵堂禹朝赵堂浔客气地笑了笑:“十七弟,好些年没见了,近来身子如何?”
赵堂浔面色如常:“一切都好,劳兄长挂心,我竟不知兄长也会在此,没能早些问候,实在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