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人家一点不受落他的马屁。
“请不要这么客气。”唐瑁很随意的身手做出打住的手势,方才眼睛又看向吕峰:“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吕峰却眼睛微微眯起。尽管还保持着微笑,戒心却在心里瞬间调动到最大化。
唐瑁却不理会他的面部表情,继续若无其事的说道:“司马家族给我来书信了。”
稍微顿了顿,唐瑁貌似口渴的自顾喝了口水。
吕峰刚刚眯起的眼睛,瞬间又恢复了原样。
唐瑁也已经喝完水。
两人貌似都不经意的动作,实际上都已经按照自己的步骤,将对方看得透彻。
唐瑁此时再度微笑看向吕峰,语气维持刚才的音量不变:“书信到达的时间早了很多,在尚未向你发出调令文书之前。”
说完唐瑁不再做声,眼睛直接看向吕峰,一点不再遮掩,自己要看对方应付的姿态。
“其实在接到调令时,我就已经猜到司马氏会给你发出书信。”吕峰语气很平淡,一点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语,出现丁点超出他保持自然的姿态。
这种肢体语言的自如,更是逃不过老成精的唐瑁眼睛。
而且唐瑁刚才这么肆无忌惮的没有遮掩,也是在向吕峰大方表明,自己很光明正大想看他的后续。
双方似乎达成了短暂的相互认可。都互相向对方表示出友好的微笑。
唐瑁又发话了:“司马家族虽然还不属于顶级士族,但是河内作为天下之中、近畿重镇、儒学发达的地区,重要性不在颍川之下。司马士族更是文武均有涉猎,且都有地位不低的佼佼者。”
话锋停下,唐瑁从桌上的案内,抽出一封书信,换了眼神看了看吕峰,方才拆开书信。
当着吕峰的面,唐瑁照着书信念叨起来:“当初吕峰暂露头角时,司马氏向其抛出橄榄枝,其不理睬也罢了。毕竟人才与府主都是双向选择的嘛。司马氏也没有将其记恨在心上。”
“后来其不知什么原因,宁愿放弃皇上身边禁卫军的美差不当,非要到穷乡僻壤当个求盗。这事情,司马氏也没有因为认为其故意落司马氏脸面,而怀恨在心。”唐瑁一边念叨书信,眼睛却在暗中观察吕峰。
“可后来吕峰却因为职责,追捕盗马贼不得的情况下,无端将罪名,硬安插到我司马氏一名旁支子弟身上。”
顿了顿唐瑁继续念叨书信:“该子弟虽为偏僻旁支,平时品行也有需检点地方,可是在面对家主质问下,该名子弟信誓旦旦,且愿意当场立下毒誓证明己身清白。”
念到这里唐瑁不再出声了,眼睛如同鹰隼一样,直接锁定吕峰。
吕峰却形态自如,一点没有出现任何动作上的迟滞。
“你这样作为,司马氏将你视为眼中钉,虽然你想方设法要调任到会稽,理论上的确山高皇帝远,可是你却低估了,司马氏作为一流士族的能量。”
唐瑁看着吕峰继续说道:“你很明智,但是,凭着明智,恐怕仍旧抵抗不了一流士族对你的敌意。即使现在你已经到了会稽。你说不是吗?”
唐瑁绝对是只老狐狸。
而且还是很有技巧的一只老狐狸。
表面上当着吕峰面前,将司马氏给他的书信读给吕峰听,并表现得很像为司马氏传话的样子,说话也让吕峰没有理由不认同。
可是读出来书信的内容,是不是属实,有没有节选,这点却无从考证。因为书信唐瑁自己又揣入怀里,明显没有想让吕峰亲眼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