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能体现的,作为经常屠宰牲畜的职业,正常情况下,屠户的脾气也比其他人更加暴戾。
宰杀鸡鸭与宰杀牲畜,是一个很大等级的跨越,而杀人与屠宰牲畜就更是鸿沟了。
因此犯过杀戮的死囚,他们不论在心理或者行为上,都让人有一种莫名毛骨悚然的感觉。
特别是那些,不止一次犯过杀戮行为的囚徒,从他们眼睛里飚射出来的眼神,普通人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一股不寒而栗。
“除非你能真正震慑住他们。”唐瑁心里默念道:“可惜死囚不同一般人,心理扭曲的程度,无法让人用常理理解。”
嘴上说着劝诫的话语,其实他心里却是大大松了口气。
诚如他所说那样,这些被判了死囚的犯人,在囚牢内属于最头痛的一类。
囚牢不是慈善机构,更不是管饭的地方。
因此不论时代怎样变迁,囚牢内的犯人们,都是必须在服劳役的同时,绝大部分时间都要为牢狱创造价值的。
干活就是最好创造价值的体现。
在古代,特别是那些巨大工程。在对人身安全方面,具有极大危险的工程,普通百姓一般是不会胜任的。战俘与囚牢就很好的填补了这种空缺。
问题的根源就在这里。
以往在对待死囚的问题上,被判斩立决的除外,每年朝廷都会根据各地汇报上来的死囚,选定一个时期,集中对这些死囚进行刑罚。一般是在秋季时期。
可是由于经过黄巾军破坏以后,各种隐患四起。
这时候的朝廷已经自顾不暇,根本顾不上对这些死囚进行处理。因此被判了死囚的犯人便幸运的逃过一劫。运气好的,至今已经躲过宿命三年了。
这些暂时躲过刀斧的死囚是好运,但是作为关押他们的囚牢就压力山大了。
让这些死囚享受不用劳役的福利?显然是在为囚牢引发矛盾,埋下随时被引燃的危险。
可是让他们跟着其他囚犯一起服劳役?鉴于死囚的无所畏惧特性,看管囚牢的牢役们同样每天心力交瘁。因为相比其他囚牢,这些死囚实在是太喜欢惹事了。
只是跟吕峰稍微提醒一下,唐瑁的后续却出卖了他。一点没有犹豫,唐瑁快速的从桌上抽出书写文书专用的纸张,毛笔沾了墨水,便在上面龙飞凤舞起来。
很快一张盖有专用印章的文书,便在唐瑁手上诞生。
“会稽城共有35名死囚,加上统一配备给你们100天的粮食、物资,总共1500金币的花费。拿着这特殊征召文书,到囚牢,管事自然会给你安排后续。”唐瑁将手上的纸张朝吕峰面前递出。
唐瑁不愧老奸巨猾,原本答应吕峰的1500金币,经过他手上这张特殊征召文书,一切便全抵消。同时又决解了囚牢内,三年来很头痛的问题。
“亏你在我印象中还奸猾过人呐。”出了密室马忠很有打抱不平的神态。
吕峰对他那好似仗义的神色一点不动容,相反还照着他脑门上就是一个脆响:“你小子才是真正老奸巨猾。察言观色做得利索。遇到唐瑁这种老江湖,以前偷奸耍滑的劲头到哪去了?怎么的?变成兔子屁都不敢哼了?”
“天塌下来高个子顶。这句话不是从你那学来的?在你们这两只老狐狸面前,我这兔子不乖巧点,等着被你们吃得骨头都不剩?”马忠摸着被他拍了的脑门,一边做出吃痛的架势,一边说得很理直气壮。
“再说了,你们俩个正主交锋,我这外人一看就是僮仆的人,非得不知好歹凑上去?嫌命长了不成?”得理不饶人,马忠依旧在那喋喋不休。
两人回到报备处门口的时候,被唐瑁称为老唐的老仆役,还站在原地,看情形似乎正是有意在等候吕峰他们。
“吕将军看来和太守大人相谈甚欢。”和刚见面时的表情不同,老仆役此刻笑脸已经不再那么交际化,似乎多了一丝熟络的韵味。
可以达到透露信息的,不止嘴巴这么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