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别的牢房干净整洁得多,谢锐趴着的床虽然狭小简陋,但被褥床垫看上去就知是名贵的,就连矮桌声上的茶盏看上去也不廉价。
她随意的坐在了矮桌前,开口道:“这牢房挺不错的。”
谢锐却不以为然,“本王只是受罚半月,半月后本王还是残暴冷血的锐王,没人敢对本王落尽下石。”
许卿卿听了他这话后却笑了起来,没有答话。
“你笑什么?”谢锐有些莫名。
她又扫了一眼他身上的伤,“你说没人敢对你下石,可你身上这么多伤怎么来的?”
“这又绕回来了,看来许小姐不弄清楚本王这些伤哪来的,是不会罢休了。”
“别说得这么严重,我只是好奇罢了。”许卿卿瞥了他一眼,否认道。
“以许小姐的聪明才智,若是认真猜的话也能猜得出来。”谢锐说不过她只好放弃,脸上的神色渐渐变为了阴冷。
“本王确实只受了父皇所罚的一百板子,只是这一百板子要打在何处父皇没说,行刑的人想打在哪里就打在哪里了。”
他的这话看上去很平常,可许卿卿却听出了不寻常来,她蹙着眉问,“行刑的人是张尚书?”
“他不敢。”谢锐笑了,笑容阴冷。
“是荣宁王,不过不留情面打本王这一步棋他走得很好,既自己出了被本王算计的气,也无意中拉拢了张尚书。”
他越说脸上的笑容更显阴冷,这样的他倒有几分人们对他的评价。
以前许卿卿就觉他这笑令人不舒服,现在更觉后背冒出一阵寒意,她连忙出声阻止。
“你别笑了,笑得我汗毛直立。”说着她搓了搓胳膊,边搓边皱眉,下一刻她停了手,犹豫了一会儿后开口。
“你最近注意下吧,我怕你还没出大牢就被人暗杀了,荣宁王等与你有仇的可都想要你的命。”
谢锐停了笑,对她的话却不以为意,“没人会在刑部大牢对本王下手的,不说本王隐藏在这里面的暗卫,单是这里的防卫严密就是个难题。”
见他这样有把握,就没在担心了,“那便好。”
“你今日来找本王就是为了说这个?”
许卿卿的心情因为他的这个问题,而变得有些沉重,她顿了顿后转过头对站在身后守着的柒夜道。
“可怜的孩子,我现在又需要你回避一下了。”
“……是。”柒夜张了张嘴想反驳她的用词,最终却只是答了声是。
他离开后,许卿卿沉默了半响,才抬起头来认真的看向谢锐,“我今日来,其实是想向你求证一件事。”
“什么事?”谢锐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三年前,淑妃是如何亡故的?”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目光一直都未离开谢锐的脸,因此也没错过他先是僵硬了下,随后又阴冷了下来的神色。
“……自知愧对父皇,所以自决于父皇面前。”沉默许久之后,谢锐才道,说完他转过头看向她,“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那几封信现在在你手中?”
“看来那信是真的,信上的内容也是真的。”许卿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沉默了一会儿,她接着问。
“赵太傅与白启大将军都是你的老师,如今为何一个你恨之入骨,一个面上维系着关系,暗里却水火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