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只能憋着。
陈川流很了解自己的家庭地位，很有自知之明。陈川流很清楚，他要是敢对苏糖的教育方式、教育理念指指点点，表示不认同，不是在对牛弹琴，而是在对海放屁。
苏糖绝对会用最大的火力炮轰他，把他怼到南墙。
别看苏糖毛毛躁躁的，但绝对是顺毛驴，不能逆着只能顺着，哄着，然后慢慢引导她。这一点，陈川流觉得他要向吴正初取经。
吴正初在引导苏糖学习上就做得很好，很隐蔽，不动声色。他先是不经意地在某个学生面前炫了某个好玩的知识点，然后让学生去问苏糖。
好面子、略虚荣的苏糖当然不承认自己不懂，只能偷偷找吴正初或者黄统一学习，然后再得意洋洋地去给学生解答。
一来一往，学渣苏糖认真又努力。不需要别人要求，她就学得主动又认真。
“天色晚了，我们回去吧。”陈川流抬头看看天空，“再晚，不安全。”不知不觉在山里玩了一天。
两个崽崽吃饱喝足后就在追着小鸭子跑，早就跑累了，现在正双眼困顿地点着头。山里凉快，也不敢让他们睡着，怕着凉，只能时不时地逗他们玩。
但两崽无精打采的，委委屈屈地说困。
“回家。”
陈川流把给苏老爹、苏大哥烤的兔子、鸭装进藤筐里，再盖上几张粽子叶和一些草。不过，味道实在太浓了，只要路过就知道藤筐里装的是什么。
这个时候下山，十有八九会遇到捡柴火的人。
陈川流让苏糖和陈喜先带两崽崽回家，他晚点，尽量避开路上的人，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不给你家人烤一只吗？”苏糖看陈川流把两只兔子两只鸭子统统留给苏老爹、苏大哥后，莫名的有些心虚。
转眼又理直气壮起来。
她心虚个屁。
人家的儿子、女儿都理所当然，她这个儿媳妇关心什么？
浪费感情。
陈川流摇头，“不方便。”给陈家带回一只兔子或者鸭子？相信明天所有槐树村的人都知道陈川流进山了，猎了兔子，捉了野鸭子。然后村里的男人就会在空闲的时候进山打猎，很可能就会发现陈喜养鸭子的小溪。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陈川流和陈喜都默认不带回陈家，陈家就没有能守住秘密的人。
这几只兔子、鸭子都是陈川流给苏老爹和苏大哥烤的，感谢他们照顾苏糖和两个崽崽。
苏老爹一边吃着苏糖带回来的兔子、鸭子，一边听苏糖说办养鸭场的事。
“爹？”苏糖不高兴了，她说了这么多，苏老爹一点反应都没有，只顾着吃。行不行，一句话的事情。
“是不是能搞？”
苏老爹叹口气，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槐树村富裕起来，但槐树村真的经不起任何的折腾，因为实在太穷太穷了。
一点点的投入都是割肉。
如果失败了，那就是雪上加霜。
但苏糖说的养鸭场和以鸭为主材料的零食作坊又实在吸引人，好像富裕路就在眼前，白白错过又可惜。
路，就在前方，走还是不走？
苏老爹一个人说了不算。
“我明天问问大家。”
问谁？
当然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了，如果大家觉得可以搞然后再全村开会。
别的村不仅有村长，还有会计、治保队长、妇女主任等等，多的村委会有五个、六个人，少的也有三个，但槐树村只有苏老爹和一个老会计，两人都要身兼数职，像苏老爹一个大男人还要时常去调解村里的婆媳矛盾。
没办法，穷之过。
村委会养不起太多人，只能能者多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