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炕前斗柜和地面虽然擦拭过,但是收拾的不大干净,认真看还是能看出来。血样我也提取好了。那个擦血毛巾好像是在灶台里烧掉了,灶台里有灰烬。我看人应该是死在屋里,有人简单收拾了现场,把她扔到猪圈,想伪造一个猪吃人的现场。”
陈果宁看着于洪昌,“于哥,那足迹和战东风的足迹一致吗?”
于洪昌跑过去看了一眼在战东风的鞋底,“纹路、大小倒是一致。不过猪圈前足迹比较凌乱,具体的还得等回去我仔细比对一下。”
听到足迹相似,孙英武心里似乎是有了答案,他指着被迟永超看着的战东风,“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为什么要杀自己的老婆?”
战东风被他一指,当时面皮发紧,眼珠子提溜的乱转了半天,那嘴张了好几次,终于说了一句:“老天爷啊,我是冤枉的!方继红死的这段时间我根本没在家,凭什么说我杀人!这是我自己家,猪圈有我的脚印怎么了!我们家又没锁,怎么就不能是外人杀的人!他没准是绕到猪圈南边扔的尸体呢!”
原本还在义愤填膺准备上来打杀人犯的村民们,听到战东风这么说,顿时就倒向了他那一边。
“对啊,也有可能是外人干的啊!”
“那自己家,有点脚印啥的确实也很正常啊。”
正乱着呢,人群里有一个干瘦的男人突然举手说:“公安同志。我叫战大鹏。我能证明,东风上午不到八点就到我的小卖部去打牌了,一直打到下午。中间也没怎么离开啊。”
陈果宁歪着头看着他,“一分钟都没有离开过吗?不可能吧?”
战大鹏被问得脸一红,“就中午一点多上了趟厕所,再真的没离开过啊!”
战东风也跟着点头,“我真的没杀人啊,青天大老爷!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孙英武看着褚法医和穆松林他们,召集大家站在院里开启了小会。
他自己首先发表了意见:“这战东风说的也有道理。这夫妻之间的杀人案,要么是有什么重大矛盾事前预谋的,要么是突发剧烈冲突激情杀人。看方继红这个伤情,她和凶手两个人应该是发生过撕打,收拾现场也比较仓促。这种情况一般两个人都会有相对长时间的矛盾发展过程。这战东风一直在打牌,就算因为上厕所离开过,这三五分钟回来两口子吵起来,他打人、收拾、扔猪圈,是不是也太仓促了?褚法医,死亡时间有没有可能不准确?”
褚法医摇摇头:“今天温度适宜,死者死亡时间也并不长就被发现了。这种死亡时间的鉴定是有科学依据的。不会出错。”
穆松林说:“那还真有可能是战东风出门后,有人来家里和方继红发生了冲突。看把人打死了害怕了扔猪圈里了。你说他们毕竟是两口子,谁能下得去这个手啊。他说的也对,自己家的足迹不能证明什么呀。没有作案时间才是关键。”
迟永超和于洪昌都点头表示赞同。
孙英武看大家都觉得战东风没有嫌疑了,回头刚想让大家把战东风放了,就听陈果宁在门口冲他们喊道。
“孙队,这人有重大嫌疑,要带回去问话。”
“啊?”
众人惊讶的看着她,“现在证明他没有作案时间呀。”
战东风显然是听到了陈果宁的话,正在那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拼命地朝自己的乡亲们喊冤。
“小陈。你这是?你和刘大姐回去吧,我们一会就在村委会做笔录了就行,不用兴师动众把人带回去。”
陈果宁却不打算妥协,她走过去看着孙英武低声说:“孙队,这个村子虽然靠近省道。但是我和刘姐今天走访的时候就知道了,平时几乎是没有什么生人来村里。你们刚刚开会的时候我也问了村里的其他妇女,都说这个战东风人品极其恶劣,平时自己不挣钱就算了,还经常殴打方继红。尤其是最近,刚那几个大姐偷偷跟我说,方继红有了想离婚的想法。这种平时什么活也不干的人,突然去喂猪,难道不可疑吗?万一这里面有什么障眼法,不就放纵了犯罪了吗!孙队,你真的觉得这唯一一个有嫌疑的人,他不需要带回去调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