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明星偷偷偏过去看了眼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看不出喜怒,冷白的肤,黑而沉的眼,面容锐到令人心生不祥。
随着恐惧油然而生的压迫感,让她呼吸都放慢。
场内气氛陡然变幻。
不止女明星一个人认出了单桠,这不该是她能来的地方。
如果不是柏赫叫来的……
已经有人变了脸色,就要开口叫人。
主位上的男人忽然抬手,两指轻叩绿绒牌桌。
手上什么饰品都没戴,除了附骨而生的青蓝血管,如白玉般冷硬的腕上也没有丝毫疤痕。
很轻的一声,就让人闭上嘴。
其实也就那么几秒。
柏赫开口。
“还不过来。”
没人会把眼前的女人跟单桠联系在一起。
港岛上位圈无人不知柏赫手底下,有条见了金子就咬住不放的疯狗。
单桠上一次陪着他来港岛已经是三年前,那时候与现在气质截然不同,可待遇实在是好太多了,以至于不会有人忘记这无名之辈的脸。
话落的同时,单桠眼里酝酿的浓厚雾气开始流动,她身上的一切盔甲都在这时候化掉。
不再明媚不再高傲。
泪含在眼里要掉不掉,高跟鞋也不知道去哪了,走动时裙摆露出踩在黑石瓷砖板面上的赤足。
唇依然是红的,艳的,可裙子又白得那样无暇。
鸦发直直垂落在肩头不知为何湿了,头皮贴着颅骨,耳尖裸露在空气中,微微泛着点红,耳骨的黑曜石又那样乌。
气质实在靓得耀眼,极致浓厚的色彩对比从她出现在这个包房里开始,无人的视线能再移开。
女明星敢怒不敢言,只得更紧地贴在抱着她的人身上,企图挽回金主对自己的注意力。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就因为这么一下的示弱陡然变了。
没人不爱看高岭之花跌落神坛。
这是男人的劣根性。
只有柏赫。
只有柏赫仍然是静若深潭地直视她。
目光落在单桠的左眼上。
漆黑的眼珠看不出和常人有什么区别,甚至比别人的更要灵动。
但他知道,这只眼珠……是毒蛇的黄瞳。
永远被她掩饰得很好。
就如同眼前看起来柔软脆弱的女人,都只是表象。
到底出了什么事要让她这样自救,此时都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