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温度对于柏赫来讲才刚刚好只着单衣。
身上衬衫开了四颗扣子,丝绸挎着露出平直锁骨下那颗很淡的浅咖色小痣。
其实这恰好能被衣领挡住,是单桠刚才蹭移了领口。
这是木头的颜色,是枝桠的颜色。
单桠曾幻想过由这个点开始,这上面什么时候会出现一束枝桠,哪怕最终会枯萎凋零的枝桠。
可没有。
六年了。
还是,没有。
单桠低着头,闭上眼贴在他的锁骨上。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柏赫脸上轻松而游刃有余的浅淡一僵。
那双所有人,包括单桠都以为毫无知觉的腿,神经性地一动,又缓缓恢复常态。
至此。
牌桌上的五人女伴来齐。
柏赫对面的中年男人,从这个角度恰好看见单桠低垂着的侧脸。
本该是那样无助脆弱,却因为她锐而尖的鼻尖下巴,更显疏离冷漠。
好似无情,又处处留意。
“柏总……”
他抱着女明星的手顿了顿,才开口,柏赫怀里的单桠便极小声地嗯了句。
男人的话所有人都能猜得出是什么,却被打断了。
单桠心脏跳得很快,距离近到她能够数清柏赫的睫毛。
柏赫是单眼皮,却因眉骨高眼窝深邃而被误解。
那双眼永远带着几分疏离寡淡,又倨傲刻薄。
在这样紧张的时刻,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长,直到她攀身,吻上柏赫的唇。
时间静止。
薄唇微凉,带着些许湿意和不同于身上香槟的气息,舌尖仿佛无师自通,灵巧地钻入唇缝。
腰这时候才被扣住,力道很大。
单桠身体一僵,又缓缓松弛下来,像因为呼吸被掠夺而失去力气,趴在柏赫肩膀上。
发丝散开,纹身重新露了出来。
只有她知道,那是她唯一被盖上的欲望。
而覆盖在单桠身上的那只手,手背曾经有着和她同样来源的伤口,只是被高昂仪器修复得看不出一点瑕疵。
可如今,左手背有痕迹的,是她。
单桠的声音清澈而明晰,大声说话时是很有穿透力的。
然而她现在整张脸几乎都闷进柏赫的衣服里,没了平时那种气势,反而带着怯生生的奶音,声音小得刚好够全场听清她在讲什么。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你,你不要……生气,我不想淋雨也不想再那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