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
伽曼第一个回过神,他二话不说就从旁边的战士手中抢下榴弹炮,对著秋寐发射!
榴弹正中目標。
爆炸,火焰,烟雾,一起吞没了她,地上的尸体组成的八瓣莲也被炸成了渣,但其中没有秋寐的尸体。
伽曼心有所感,猛回头一却发现,秋寐不知何时移动到了所有人背后。
该说她现在是“站著”,还是“坐著”呢?
戒刀刀尖朝下直立在地上,她微微盘腿,厚底靴的脚尖若即若离的顶住刀柄,右手掐印,左手捏佛珠,她居然以这种几乎不可能的姿势维持住平衡,端坐在直立的戒刀之上。
“装神弄鬼!”
伽曼彻底怒了,他一声令下,和末日战士们一哄而上,喷射火焰的铁拳砸向她脑壳这一雯,秋寐睁眼了。
宛若佛陀初醒般,面带神秘又温柔的微笑,睁眼了。
那原本宛若磨砂的黑曜石般不见反光的双眸,眼瞳处有八瓣莲的光纹浮现。
和这双眼睛对视的剎那,伽曼的意识骤然中断。
伽曼在奔跑。
他早已忘了自己从小到大有多少次奔走逃跑了。
五岁时从垃圾桶翻垃圾吃时,要逃离发疯的野狗。
七岁从往来的路人兜里偷钱时,要逃离残暴的督警。
十岁从刺杀目標的房间离开时,要逃离匪帮的追捕。
十三岁扛著钱袋从银行衝出时,要逃离飞驰的警车。
十五岁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时,要逃离纷飞的子弹。
二十岁从战火纷飞的战场归来时,要逃离战友的墓碑。
他憎恨一切,惧怕一切,什么都不愿想,什么都不愿听,他只能一味地逃跑,从纠缠他的所有苦难中逃出来。
即使某日不知触怒了什么存在,被流放到荒凉又致命的废土,他也依然在逃,只是追他的人换成了锈蚀尖兵而已。
逃,逃,逃,然而体力终究是有限的,无人能永远逃下去。
於是,乔托的接纳成为了他逃亡的终点。
乔托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他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怕,只要乖乖执行一切命令就够了,这样就够了。乔托可以容许他的错误,可乔托可以给予他庇护,乔托可以接纳他的懺悔。
於是,他懺悔了。
“我骗了很多人。”
“我伤了很多人。”
“我杀了很多人。”
“我亲手掐死自己的父母。”
“我亲手把昔日战友推进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