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不派兵来援,朵顏三卫那便是寡妇死了儿子,彻底没指望了。
这会儿他们战马都被皇太极抽调的剩下不到万数了,青壮同样也不到万数了,再加上明军又如狼似虎,凶残异常,他们怎么抵挡?
最终,他们几十万人和几百万牛羊马匹全被挤到了老哈河和落马河交匯的狭窄区域动弹不得。
此时,落马河北面是明军十万车兵和五千辆战车严阵以待,老哈河东面也是明军十万车兵和五千辆战车严阵以待,西面和南面二十万明军车兵和一万辆战车还在不断往中间挤压。
他们被挤压的没办法了,那就只能降了。
原本他们以为这次降了之后还会如同以往一般,明军也就是狠狠教训他们一顿,他们也就是低头认个错,而后发誓老老实实称臣纳贡,便完事了,明军最终还是会撤走,他们还能在北平行都司故地继续繁衍生息。
谁曾想,这次的明军压根就和以往不一样。
这帮傢伙竟然不由分说把他们的青壮全部给抓起来,押到辽东去了,而且还把他们所有马匹全部收走了!
他们也就剩下几十万老弱妇孺和几百万头牛羊了。
这还不算什么呢。
南面的潮河河谷方向和东面的大凌河谷方向还有数十万匠户和青壮正飞速铺设轨道呢,北面的西辽河方向那更是舰船如梭,不断往过拉步卒,一次就是上十万,一次就是上十万,貌似拉个没完!
这次的明军好像压根就没打算撤走了!
五月初,正是塞外草原草长鹰飞之时,燕山之中那也是一片翠绿。
这天一大早卯时许,天刚蒙蒙亮,燕山南麓的密云后卫突然间就涌出数千骑兵来,紧接著便是上百辆马拉轨道车,隨后又是数千骑兵。
燕山之中顿时蹄声如雷,候鸟惊飞。
这上万骑兵和上百辆马车就如同一条长龙一般在莽莽群山之中蜿蜒前行,不断往西北方向赶去。
马车之上,王承恩、方正化和刘若愚等那都不由得激动无比,朱觉却是一直盯著地图,反反覆覆的看,沉思了一路。
他们这一行足足赶了两天两夜,这才窜出燕山,来到老哈河谷中,他们又往西北方向奔行了將近一天,这才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这天下午酉时许,夕阳西下,原北平行都司的中枢大寧卫故地,那残垣断壁间如同瀚海般密密麻麻的营帐中已然升起渺渺炊烟,数十万匠户青壮和上万京营骑兵都开始造饭了。
西南方向突然就传来一阵如同滚雷般的马蹄声,震得那残垣断壁都开始刷刷往下落灰了。
卢象升、袁祐和黄得功等那是连忙起身,跨上战马,迎了上去。
不一会儿,他们便融入护著圣驾而来的京营骑兵之中,登上了圣驾所在的马车。
马车之上,朱觉和眾人见了番礼,隨即便问道:“建斗,怎么样,俘获的人口和牛羊马匹数量可曾点清?”
卢象升缓缓点头道:“应元他们已经清点的差不多了,这次我们共俘获朵顏三卫四十多万人,不过,二十多岁的青壮还不到一万,我们把十五岁到三十岁的男丁全清理出来也不到五万人。
牛羊马匹我们总计俘获了將近五百万头,不过,其中大部分是羊,牛只有十多万头,马都不到十万匹,其中战马更是不到一万匹。
没办法,皇太极抽丁抽的太厉害了,若不是这边靠近辽东镇、蓟州镇和宣府镇,还需要点自保能力,恐怕青壮都会被皇太极抽调光,战马那也不会留下多少。”
这收穫怎么说呢?
原本他想著夺回北平行都司故地还能扩充一番京营骑兵来著,看样子他有点想多了。
战马都不到一万匹,京营骑兵扩充不扩充都没多大意义。
朱觉微微点了点头,隨即问道:“这战马不多,拉车的马应该有不少吧?”
卢象升琢磨道:“若是战马都算上,能拉车的马大抵有五万匹左右。”
还好,拉车的马暂时是够了,五万匹马来拉车那都勉强让两万里长的轨道运营起来了。
这北平行都司故地他们也能多铺设点轨道了。
朱觉又细细想了想,隨即问道:“国丈,怎么样,这四十多万匠户青壮一天能铺设多长的轨道?”
这个怎么说呢?
袁祐闻言,小心道:“陛下,按理来说,这四十多万匠户青壮一天铺设一百多里轨道都没有问题,这还是在山里,若是在草地上,一天铺设两百多里轨道都没问题。
奈何,这么多的人铺展开来都需要时间,且轨道、枕木和水泥等材料拉过来也需要时间,轨道没铺设好之前他们还都只能靠两条腿走路,轨道、枕木和水泥等材料用普通的马车拉一天在山里也拉不了上百里。
是故,微臣这些天都是將他们分成四拨,每一拨都是十余万青壮,其中一拨铺设轨道,另外一拨开路挖路基,剩下两拨则往前赶路,这样轮换著来,一天那也就能铺设七八十里左右。”
这速度其实已经可以了。
毕竟,北平行都司的主干道也就是密云后卫到原来的全寧卫,总计也就千余里左右,哪怕算上拉木伦河和西辽河南岸那一段,总共也就两千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