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香。
晏南雀猛地闭上眼,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又不得不再次睁开。
白挽看上去随时有可能滑进浴缸,浓长的羽睫垂落着,被淋湿成一簇一簇的,像水汀边摇曳的弱不禁风的植株。
她左手还缠着绷带,现在已经弄湿了,丝丝缕缕血色从掌心透出,在水面上漫开。
长发湿透后紧紧粘在她面上,她周身雪白的肌肤泛着粉,漂亮得像一块透着粉晕的玉,修长的颈项满是绯红。
似乎是听见动静,她从湿发间抬头,一张眉目如画的脸被红晕笼罩,神色却是生冷厌恶的。
她向上望的那一眼漂亮到让人失语。
连样貌也像极了鲛人,美得如梦似幻、不似凡人。
白挽面上的情绪不止是对外界,也有对自己的。
整间浴室都被浓郁的信息素充斥着,哪怕做好了防护准备,晏南雀也被扑面而来的omega信息素逼得差点退出去。
瞥见白挽的模样,晏南雀呼吸不置可否地停了一瞬,见白挽的身子似有往下滑的趋势,她三两步上前,想把人从浴缸里捞出来。
“……滚出去。”
沙哑的嗓音在浴室内响起,晏南雀脚下步子不停,伸手去抱她。
白挽无力地闭了闭眼,“我让你滚,你来做什么……滚,滚出去……”尾音发颤,带着几分软劲。
晏南雀当然不会听,自顾自走近了。
白挽再度睁眼,发红的双眼死死瞪着她,恨意冲天。
她的手臂在空中胡乱挥着,想把人推开,最好是推到她永远看不见的地方。
“滚…滚……”
挥出去的那只滚烫的手臂被微凉的掌心握住了。
入手的肌肤温度轻轻烫了晏南雀一下,这股温度好像顺着白挽的肌理进到她流淌的血液中,宛如一把火,要将她彻底点燃。
她强硬地攥住了那只手臂,半点也不让步。
“你提前进入发情期了。”
晏南雀声音发冷,冷漠地提醒道。
白挽似乎没听懂这三个字代表了什么,只是条件反射地挣扎起来,抗拒着和她共处一室。
“白挽,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挽趴伏在浴池边,通红的双眸自下朝上看过来,双眸莹润似覆了层水光。
她殷红的唇张合,吐出三个字。
“……疯女人。”
晏南雀:“……”
怎么都神志不清了还惦记着骂她呢。
白挽恨恨道:“精神不稳定的疯子、喜欢折磨人的变|态……”
晏南雀:“……”
她抱住白挽的上半身,将她从浴缸中抱出来,拿起放在一边的抑制剂,对准白挽细长的胳膊,刚要扎下去。白挽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像一尾搁浅的、濒临死亡的鱼,在面临死亡的威胁时用全数生命开始反抗。宁肯鱼死网破,不可低头。
晏南雀一个手滑竟然让她挣脱出去了,险些没拿稳抑制剂。
下一瞬,她眼前一黑,肩膀一痛。
好痛!
晏南雀闷哼出声。
白挽发狠地咬上她的肩膀,她甚至能感受到齿尖深深陷进皮肉里的感觉。
好痛好痛好痛!一定出血了!
晏南雀条件反射伸手,猛地把白挽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