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四次正常时间内的发情期和一次诱导发情。
白挽痛苦的不止这几次发情期的时间。
晏南雀的目光落到白挽手臂上。
……她看见了的。
白挽手臂上有贯穿的疤痕,平时都被衬衫遮挡,只有现在因为沾了水狼狈地卷了上来。
她刚才握过白挽的手臂,疤痕粗糙的触感好似还残留在掌心,配合着那点热度开始发烫。
晏南雀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塞住,握着针管的指尖痉挛了下。
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她也什么都不能说。
晏南雀咬了下舌尖,抬眸再次看向白挽,瞳眸黑沉如墨。
“不是诱导剂。”
她说,ooc值在一点点升高,系统差点控制不住叫出声。
“——是毒药。”
实时监测的ooc值骤然坠落,降至零点。
晏南雀垂眸,浓长且密的羽睫一并垂了下来,遮住她的眸光,教人看不清她眼里的神色。
她淡淡道:“会要了你命的东西。”
“白挽,你以为你值得我费心思做相同的事情?噬主的狗,死了就再换一条,反正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话音落下,她抬腿迈进浴缸中。
白挽不知在里面泡了多久,浴缸里的水冰凉,在早春的天气里几乎是刺骨的。
针扎般的寒凉漫上晏南雀小腿。
这方浴缸宽大到能轻松容纳下她们。
晏南雀抓住她挣扎不止的手臂,将注射器按在她手臂上,针尖扎进肌肤,里头的抑制剂自动推入,蓝色液体很快见底。
白挽在笑,笑声是凄凉的,又是含着恨的。
她似乎是清醒的,又始终陷在仇恨编织的梦境里。
她挣脱不掉手臂上的针管,也无力和进入体内的液体抵抗。
高热让她的思绪一片模糊,她的视野内逐渐变得模糊,眼前天旋地转,只看得见一个扭曲了大半的身形。
白挽费力地睁大眼去看。
入目是一张昳丽明媚的脸,漂亮得带上了些许棱角。窗外的夜景斜斜打在她面上,绚烂的灯光吻上她高挺的鼻尖,多情的眉目被罩上一层迷离的色彩。她下半张脸被坚硬冷酷的面罩覆盖,漆黑的面罩和白到极致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甚至显出几分苍白。
白挽几乎能从倒旋的幻想中猜到,藏在面罩下的红唇是怎么倾吐出刻薄的话语的。
没被面罩遮掩的桃花眼黑白分明,冰冷无情。
她像一场坠落的冷冽的霜雪,美到极致也薄情到极致。
白挽想,眼前好像是条碰都不能碰的毒蛇。
……不。
这是那个疯子。
可又莫名让她觉得不太像。
无论如何,白挽想,她就算是死,也要拖着晏南雀一起下地狱。
晏南雀的脖颈被挽住了,白挽用尽所有力气,凑近她,沙哑的声音含着无尽的恨意,露出了几年里第一个真情实感的笑容。
她微笑着说:“一起去死吧,晏南雀。”
就算是死了,变成厉鬼,她也要爬回来,亲手掐死眼前美似灿阳的女人。
将她挫骨扬灰,让她魂飞魄散。
生啖其肉,寝其皮,饮其血,抽其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