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叹了一口气:“都是练出来的。”
见两人又要跑题,其他三人熟练地接过陈义手上的手机,然后坐到一旁,一边观察图片,一边讨论梳理思路。
奥利弗揽过陈义的肩膀:“说说。”
陈义开始向难得的知己倾吐苦水:“我之前不是说我女朋友追星嘛,然后我就陪她去看她偶像的演唱会……”
急性子的奥利弗打断陈义的话:“这都哪跟哪啊,问你拍照的事,你跟我说看演唱会,是不是跟我在这秀恩爱呢。”
陈义无语:“首先我跟我女朋友已经分手了,不存在秀恩爱这种事。其次,听我把话说完。”
奥利弗再想加入另一个聊天小组已经跟不上进度了,于是只好勉为其难地听陈义说下去:“行吧,你继续说吧。”
陈义接上刚刚的情绪,苦大仇深地说:“你知道看演唱会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吗?”
奥利弗配合回答道:“享受音乐?”
陈义听到这句话,立马激动起来:“是吧!看演唱会你就好好享受音乐,好好享受那个氛围,但是我女朋友就是不懂这个道理,非得拿着相机一直拍,还不是她拿,是让我拿。”
奥利弗已经从中窥见了真相的大概轮廓,他同情地看着陈义,默默当好他倾听者的角色。
陈义声音如泣如诉:“你知道连续三个小时举着一台四斤多重的相机拍摄有多累吗!而且那个可恶的女人还要求我镜头画面不能有任何抖动,我那时候为了不被她骂,天天跑健身房练臂力,写作业的时候还握着握力器,你说我容易吗我!”
奥利弗拍拍陈义的肩膀,安慰他:“没有你那时候的刻苦练习,哪来今日的高清变异鸟特写。”
陈义仅花费一秒就接受了这个安慰:“确实,其实后来我也挺感谢她那时候的督促的,让我有了今天饱满的肱二头肌。”
奥利弗:“首先没人在意你的肱二头肌。”
陈义等了一会儿:“其次呢?”
奥利弗:“哦,没有其次。”
陈义:“……”你语文老师没告诉你分点作答如果只有一点不能使用首先这个词吗?!
两人这边聊得热火朝天,另一边观鸟小组的讨论也取得了一定的进展。
最后五个人再次聚在一起进行信息汇总,当然主要是观鸟小组在汇报,另外两人只稍做把信息录入大脑的工作,至于信息存档最终成没成功就取决于他们当日的注意力和理解能力有没有在线了。
五个人都对这种分工模式很满意,动脑的动脑,斗嘴的斗嘴,气氛一派和谐融洽。
白绥之依旧是这次小组会议的主讲人,他盘坐在地毯上,举着手机给前面两位坐姿端正的后进生看,然后耐心地等待反馈。
两颗小脑袋齐整整地贴近屏幕,努力体会白绥之要给他们传达的意思。白绥之展现的是一张鸟群全家福,体型大小不一的小鸟纷纷挤在一起,那时候舷窗的划痕还不算多(陈义你是开头就在摸鱼吗?!)所以照得小鸟们很清晰。
奥利弗试探说道:“它们有大有小?”
陈义不甘落后:“而且都是同一品种。”
奥利弗闻言仔细一看,还真像陈义说的,虽然变异后的小鸟都是如出一辙的红眼獠牙利爪,很难分辨出原来的样子,但是得益于陈同学高超的拍摄技术,让他们有机会于大同中找不同,又从不同中发现大同。
白绥之循循善诱:“你们能看出来这是什么品种的鸟吗?”
陈义嚎叫:“这就太超纲了吧……”
奥利弗:“白翎鸲。”
白绥之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没错,就是白翎鸲。”
陈义眼中充满不敢置信:“不是说好做彼此的守护天使吗?你怎么背着我偷偷进步!”
奥利弗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爸就是干这行的。”
顾泽:“那你为什么最开始的时候没看出来?”
奥利弗理所当然:“我以为只要观察它们变异后不一样的地方,哪知道还要观察它们的初始形态啊。”
顾泽忍无可忍:“你的脑子是单线程吗?一次只能处理一件事!”
眼见奥利弗要冒火,白绥之立即转移话题,卡恩也拉开顾泽,面对队友间的矛盾冲突,两人已经处理得驾轻就熟了。
陈义顾不上这些,满眼只有对知识的渴望和对超越奥利弗的决心:“知道它们是白翎鸲有什么用吗?”
白绥之点点头:“白翎鸲是独居动物,除了繁殖期以外,它们通常单独活动,很少跟其他个体集群,领地意识跟其他鸟类相比更为强烈。”
陈义迅速捕捉到关键点:“现在是它们的繁殖期吗?”
白绥之摇了摇头:“所以有一点我们现在可以确定了,变异后的动物极大可能会成群出现。”之前对于变异蚂蚁倾巢出动这件事他们只持保留态度,毕竟样本条件受限,而这次向来独居的白翎鸲反常地集体出现,就彻底坐实了他们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