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月潇洒起身,留给长晓一个背影。
“反正我不会为了找一个人的踪迹,连夜外出,翻山倒海,一路追到这里。”
*
翌日,文落诗早早起了床。
她对昨日隔壁的对话一无所知,虽然猜到那两个人估计聊了不少关于自己的事情,但她也懒得关心。
她往隔壁的门旁边一凑,听到了茶杯放在桌子上的声音,顿时心安理得推开门进去。
“早。”
绕过屏风,却只看到了彦月一人。
文落诗略显惊讶,彦月却抢先道:“听见你起床的动静了,他下楼了,说在楼门口等你。”
“为什么不在这里等我?”文落诗屋里没有茶水,如今来到这个大屋子里,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杯子喝水。
空气中有淡淡的酒味。彦月是不饮酒的,她大概猜到,长晓昨夜饮酒了。
这得是聊了什么事,才至于聊着聊着给自己灌酒?
“这个地方的脂粉味太重了,他受不了呗。”彦月随口一说,很是应付。
文落诗从昨天一进来,就已经被熏得够呛,但是她有事情要做,顾不上这么多,愣是一直坚持到今日。
不过她不是傻子。
以她对彦月的了解,凡事他躲躲闪闪,随便应付的话,就一定是在编借口。
文落诗感到惊讶。
长晓有不少事情瞒着她也就罢了,如今,彦月和他竟然合谋。她忽然意识到,彦月恐怕也瞒了自己一些事情。
不过以她和彦月的交情,要是连她都瞒着,估计是大得不能再大的事情。这样的话,她就不感兴趣了。
彦月也知道自己这个借口太过于苍白,为了掩饰,赶紧催促道:“行了,以后有机会再见,又不是一辈子见不到了。赶紧下楼吧,他在楼下等着你。”
文落诗见桌案上的琴已经不见,而自己包琴的布袋也不在原先放置的地方,就知道长晓已经把琴带走了。
告别彦月后,她披上斗篷走下楼梯,果然在楼门口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黑斗篷。
“睡醒了?”黑斗篷转身。
“嗯,走吧。你都闻了一晚上的脂粉味了,别再多待了。”
文落诗故意如此说,想诈一诈长晓的反应。毕竟这个话题突如其来,毫无准备的人,神色总会波动。
果不其然,长晓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
他的情绪都一直深藏不露,很难通过表情判断他内心所想,但文落诗还是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细小的不同。
没聊过这个话题的人,才会有如此反应。
她确定了,彦月刚刚纯属胡扯。他一定在帮长晓瞒着什么,而长晓先出楼,也一定是因为有别的事情。
这些事,全部瞒了她。
文落诗确定了猜测后,不再细想,慢悠悠往前走。
可会复盘的不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