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匪夷所思了。
就算是自己看了一个一,也不至于看错了四个六吧?一的红色点位在骰子里具有特殊性,他自认自己今天的酒没喝到产生幻觉的程度。
就算真是看错了一,那四个六怎么解释。
五点和六点的排位布局都不一样,他这都能看错,那明天是得去精神病院挂一号了。
朋友的酒他是一点都喝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早点回去休息。
问他情史的事就此作罢,等梁劲桐从包厢出来,挺着已经打架的眼皮找人安排代驾和专车送驾时,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小梁啊,虽然我没能…成功入股,但是你今晚的表现,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能把姚老二玩儿下去,你是第一个。”
王总最后一个离场,抓着他的手臂,对他是赞不绝口。
放平时,他嘴里能冒出一千句一万句奉承的话,这会儿脑袋里却只有筛子突然变数的事情,接不出一句来。
好在王总是真的喝多了,也听不着他讲什么,看车来就晃晃悠悠被人扶着上车,摇下车窗跟他打招呼说下次聚。
梁劲桐点头,说一定。
把这最后一波人送走,他也要回家了。mirage外面的代驾很多,他叫了一个,直接把钥匙递过去,精神已然有些不太清醒。
凌晨的风实在算不上温柔,冷冽的像放了好几块冰的洋酒。梁劲桐靠坐在后排椅背上,指了指导航说:“去晓香源筑,别墅。”
代驾点头,说了什么,他听不清了,又或者应该说,他的大脑已经无法再处理文字识别。
听什么都是糊的。
只是迷蒙中,梁劲桐好像听到谁在问他,为什么今晚不告诉那些人,自己和周望津的事。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倒是无所谓,只是真说了,要这些人怎么看周家?
满打满算,他的“亡妻”已经病故三年,这些陈年旧事,既然周家不想让它被广知,那他又何必再提。
“可你不告诉他们,他们始终觉得你没有另一半,指不定还要给你塞什么人。”
真是难得啊,他好像看到了周望津在他面前皱着眉,吃醋的样子。
在梦里,梁劲桐想他能好好去看一看故人的脸,看到那样皱起的眉,他伸手去抚,想要抚平那些忧愁。
“不会的望哥,我谁都不要,只要你。”他说着,昂首吻过了周望津的脸。
这梦好真实,他甚至能感受到嘴唇贴在面颊上的温度,让他好眷恋。
周望津捧上他的下颌,鼻息交错:“他们问,你就说。我要他们清楚知道,你是谁的人。”
梁劲桐搂上他的脖颈,想落下这个吻,却听有人不停在叫他。
再睁眼,他到家了。
“老板,一百二您怎么结?”
他睁眼看了看四周,车停在了别墅区外面,梁劲桐让代驾开进地库,他是万万无法走回家的。
身体似乎还留着故人的体温,梁劲桐心里有些空落的满足,既有爱侣已然亡故的现实冲击,又有时隔多日难得梦见爱侣,与他拥抱、亲吻的满足。
他颤抖地上了楼,解开密码锁,关上入户门的一刹那,身体再不受他支配,顺着门滑倒下去。
梁劲桐感觉有人在背后抱着自己,就算他看不见,可那莫名的安心与臂膀足以让他知道是谁。
“望哥。”他有些沙哑地开口叫人。
周望津贴着他的脑袋,对于遗爱将自己认出的表现十分满意,脸颊轻轻地蹭着他的头发,极尽缱绻:“桐桐,我终于…”
重新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