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梁劲桐的手,看着梁劲桐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熠熠生辉的钻石发着细密的光,像针一样刺破他的眼睛。
一枚,与他无关的婚戒。
周望津觉得自己有点死了,虽然他现在也没活着。
早就不跳的心脏四分五裂,明明难过得要晕过去,还要握着遗爱的手舍不得放开,咬牙切齿地控诉:
“我问你,这枚戒指,是谁给你的?在我之后的三年,你又有别的爱人了是吗?是谁,到底是谁,我要去掐死他!”
他边说边将那枚戴着“别人”婚戒的手背放到唇旁,咬了又咬,愤恨又疼惜。
梁劲桐懵了,这真的是他的梦吗。
如果这是他的梦,怎么他现在还哄不好周望津,周望津又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枚戒指。这枚戒指,全世界知道它来历的人只有四个,他周望津就是其中之一。
怎么在梦里翻脸不认人,还因为这枚戒指认定他对这段感情的不忠?
“等一下望哥,你不记得这枚戒指吗?”他疑惑发问,这枚戒指的另一个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现在满眼不甘看着他的周望津。
“我怎么会记得?这又不是我给你的!”
鬼没有人的七情六欲,很多时候,都是生前心底的执念在作祟,对于情感,他们分不太清。
无论怎样,周望津爱梁劲桐,爱到死了也要爬出来找他,是烙在灵魂上的。
“你和他过得开心吗?他对你比我还好吗?他温柔吗?体贴吗?会愿意为了你做什么都愿意吗?你们…结婚了吗?桐桐,我现在算什么?你的前夫?不,我现在…是你的小三吗?”
这个梦怎么**的还不结束,梁劲桐简直要抓狂。
这枚戒指,是周望津本人从国外带回来,虽然并不是由周望津本人给他,但确实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爱情的见证。
梦里的这个周望津,似乎没有这段记忆。
他没办法眼睁睁看着爱人情绪崩溃,甩了甩那只被爱人紧握的手腕,摇头解释:“望哥你不是小三,你一直是正宫。”
“原来我是正宫啊。”听到这句话,周望津通红的眼睛与急促的呼吸才逐渐平稳,他仔细一琢磨,又觉得这话不对,张口再问:“什么意思?那你还有别的小三吗?”
“不是…”
梁劲桐用另一只手抽了自己一巴掌,太快了,快到还在吃醋气头上的鬼没反应过来,再想去拉他时,只看到他脸颊上的红掌印。
“你做什么?你打自己干什么?”周望津吓坏了,没什么存在感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
“宝贝儿,你怎么样了?别给自己打坏了,宝贝儿…天啊,你在做什么,没关系的桐桐,就算我是小三也不会……不行,宝贝儿哥当不了小三,你让他们当,哥得是正宫。”
痛,痛到他听不清这只鬼在说什么。
梁劲桐是一点力都没收着,十足十的,就是要把自己打醒。可是巴掌到脸上,非但没能让他清醒过来,还让他痛得痛彻心扉。
他捂着脸,身体近乎折叠到一起,痛到要把头埋下去。
“好痛,为什么我醒不过来?”他眼含泪水地抬头看向周望津,才发现爱也不能止疼。
周望津给了他一个,让他啼笑皆非的解释:“你当然醒不过来,因为你在被鬼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