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颈上那些灼目又暧昧的痕迹,在梁劲桐脑海中像播放带般,不断播映的是昨晚那生动,迷魂,又令他倍感羞耻的“梦”。
他的手不断去触摸那些痕迹,才发现就连戒指下的牙印也并未消退。
难道真是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不,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拥护者。
硬着头皮把领口重新系好,整理整齐,梁劲桐坐下来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苏息。
他要说什么,说,他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
酒后乱-性?
…和谁乱?说和周望津,话是上一秒说的,s市精神病院的车是下一秒来的,他是连夜入院的。
好在苏息也没有很想深究,故作淡定倒了杯茶喝,两个人都把头垂得很低,不太敢看到对方的眼睛。
“没,没什么。作为朋友,你的一切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真的,桐哥。”
天地良心。
梁劲桐欲哭无泪。
“进七月了,今年要一起去看看望哥吗?”苏息又问。
他沉默半晌,看着桌面上大片的反光,沉吟片刻,最终否决了这个提议:“不了,这个月估计周家的人会去,要是被他们知道我去过,不太好。”
苏息恍然大悟似地点点头,也对,在这件事上,周家看得紧,连墓园的保安都有打点过。
“好,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那你替我跟望哥带个好吧。”
有这么带的吗!?
见他如此,苏息心里五味杂陈,她既为朋友勇于走出阴影,有了新的生活而感到高兴,同时也为周望津而感到惋惜。
死者为大,但活着的人也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她点点头,眼里多了些感慨:“桐哥,祝福你。要是定下来了,带嫂子一起,我们吃个饭。”
梁劲桐乐了,无奈地捂着脸,组织了很久的语言,才摆摆手跟她说:“妹,要不你也别去了,过去容易让你望哥给你打出来。没有,没有嫂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但真没有新嫂子,这个…”
他指指自己脖子上的东西:“我不知道怎么来的。”
还好菜上得及时,话题被就此揭过。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哪里都不对,想好好吃个饭也难,明明是个偏甜口的餐厅,今天做得菜却这么酸。
看着对面似乎毫无影响的人,梁劲桐抱着最后的期望,揭开单盏的乳鸽汤喝上一口。他被酸得险些吐出来,呛得咳个不停。
这他妈,不是一盏醋吗!
苏息问怎么了,他看着那盏汤,非常不解地问:“你难道不觉得这汤酸到像醋吗?”
听他这么讲,苏息也喝了一口,眼睛看着吊顶的水晶灯,品鉴许久只得出四个字:鲜香味美。
哪里像醋?
她委婉的,很礼貌地开口,有些无奈:“哥你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胃食管反流。”
梁劲桐抓抓头发,这汤的酸意让他莫名联想起昨晚的周望津,当时看着他这枚戒指,以为自己有小三儿的表情。
算了,可能他真是胃食管反流,改天去省医院约个检查。
简单又聊几句生活,他就把人送回律所了。临走时拎着零食递给苏息,让她下次把孩子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