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要你重新设计这辆赛车,而是一站一调教呢,最多追几分。”蓝潮生的心情没听寅想的那样厚重,至少语气还算得上轻松,跟没把这件事往心里搁一样。
“拆东墙补西墙吗。”听寅冷冷地看了眼蓝潮生。
这话摆明了是既要又要。
“差不多吧。”蓝潮生轻飘飘。
听寅很长时间都冰冷沉默的没说话,许久。
他冷脸。
“让拉斐尔和纪伯伦过来。”
新加坡大奖赛一练在下午五点半举行,听寅飞机落地,时差都不用倒,早上六点就挂上了法拉利的围场通行证,正式开始他在法拉利的工作。
在哪里坐牢都是坐牢,至少蓝潮生开出的薪资对得起他从伦敦飞过来救这台车。
八点,拉斐尔和纪伯伦同时出现在围场,法拉利全体到位,听从调遣。听寅虽离开围场半年,但这半年,他经常出现在围场。一个赛车设计师,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要离开车。这半年,听寅的注意力除了放在红牛rb23上,其余时间,也观察过sf27。
所以他的观察,加上纪伯伦、拉斐尔的沟通,很快,听寅就帮他们找到了新的调教窗口,以及能够利用空气动力学补救的部分。
“伊丽莎白希望你们这次能够双车登台,那么这次调教,会在压出这辆赛车全部潜力的情况下,偏向纪伯伦。因为拉斐尔的可操作性更强,即使偏向纪伯伦,拉斐尔也能很好的操作,如果没问题,这套调教,会同时运用到你们两台车上。”听寅从平板上抬头。
“首席策略师在哪儿?”
“在这儿!”卡洛琳立刻在团队无线电里响应,因为她是策略组成员,属于军师不上场的那部分,所以这个时间都在会议室,根据听寅和反馈,和技术人员跑模拟数据,这个时候点到她的名,她立刻响应。
“有何吩咐呀,大设计师。”
“新加坡的极端调教,会以牺牲轮胎磨损为代价,所以困难会交给策略组,必要时间,我们会在新加坡站两停,你们要做好准备,stint会有很大的缩短。”
“收到。”卡洛琳干净利落,“交给策略组。”
“嗯。”听寅喊,“纪伯伦,拉斐尔。”
“我需要你们拿出全部的保胎能力,尽可能跑下每一套轮胎的最长使用寿命,新加坡站维修区很长,平均每一次进站需要28。5秒,没有安全车的两停,会非常冒险,所以你们要在排位赛尽可能跑,拿下头排发车,抢下一号弯,拿下领跑,拉开差距,这样才能为你们争取足够多的时间换取进站。”
拉斐尔:“收到。”
纪伯伦:“收到。”
“至于伊丽莎白。”听寅偏头,环视一圈,会议室坐满了比赛工程师、车手、首席技术官、策略师,唯独没有见到领队。
“嗯哼?”纪伯伦随意靠在椅子上,“我们的领队呢?”
听寅没接话,“伊丽莎白会负责fia的部分。”
fia赛会负责比赛判罚,也就是拥有赛事的仲裁权,解释规则,利用规则的权力都在他们那里,那么怎么判罚,他们说了算。
所以围场内的领队,都希望和fia拉近关系,为自己的车队拉拢利益。
法拉利上一任领队弗朗西斯,也就是蓝潮生在时的副领队,跟fia的关系水火不容,队内政治能玩,但围场政治不及格。
而蓝潮生虽不喜欢玩围场政治,但他是技术流,实力硬,fia还算尊敬他,他和fia的关系算得上平衡,内部人员欣赏他的,也会卖他人情,判罚法拉利时不会下狠手。
所以围场内人员戏称蓝潮生如日中天的时候,是fia掌上公主。
但三年前换领队,把蓝潮生这个技术流赶走了,换了一个没有人脉,曲意逢迎的小人领队来,fia自然看不上。
于是只能苦了他们这些在“前线”的,被fia公平公正的罚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