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泽少说有一米七五左右,再怎么轻也肯定是上百的体重,这样拖着实在耗费力气时间。
看来杀人抛尸确实是个体力活,柏屹寒如是想着,随后调整姿势把他背了起来。
“你现在欠我三个人情,”柏屹寒掂了掂身上人,“记得还。”
外面街道明亮如昼,一抹斜光强势地闯进漆黑狭窄的巷道,柏屹寒踏入那道光里,趴在他身上昏睡过去的柳泽皱了下眉,山根的泪积成一个小水泊,荡荡悠悠,滑落进青年衣领。
颈项晕开微凉的水渍,柏屹寒无可奈何。
哭哭哭,睡着了还哭,哪儿这么多眼泪。
柳泽昏昏沉沉,鼻尖抵住青年后脖颈磨蹭,抬起垂下的手臂紧紧抱住柏屹寒,发出几声模糊的哼哼。
听起来还挺高兴。
细微的痒意传来,柏屹寒没忍住歪了下脑袋,“喂,别乱蹭我,年纪一大把了还搞这套。”
他当然不知道柳泽的具体年龄,但能坐到副总监的位置,年纪应该不小。
不过看着倒是年轻。
到停车的地方,柏屹寒把睡过去的柳泽随意塞进后座,把西装外套盖在他身上,直起身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麻烦死了,下次再也不干这种蠢事了!这点时间拿来打游戏多爽。
柏屹寒瞥了眼躺着的男人——修长双腿交叠,穿着皮鞋的脚垂在车外,原本整洁的衬衫多了些凌乱的褶皱,黑发顺下来遮住额头,脸颊上的红晕褪成淡粉,嘴唇水润,乖巧地闭着眼睛,没再哭泣。
看了半响,柏屹寒抬手抵在车框上,神色凝重,像是在压抑什么。
要不给他脱了吧?可脱了等会儿还要穿,但不脱会很脏。
柏屹寒陷入纠结。
啧,还是不脱了,脏就脏吧,有空把车洗干净就好。
他可不想给一个陌生男人穿鞋。
下定决心之后,柏屹寒弯腰探进车里抄起柳泽膝弯往上推,露出外面的脚缩进去放在了车后座上。
看着满是灰尘的鞋底,柏屹寒捂住胸口感到一阵痛心疾首。
他的最新款保时捷卡宴脏了!和被夺走初吻的他一样脏了!
“你现在欠我四个人情了。”柏屹寒说完,“嘭”地一声关上车门。
他上车绑好安全带,抬眸瞧了眼后视镜,柳泽抱着膝盖蜷缩起身体,细细的眉像是打结的线,藏着极度的不安。
他收回目光表情淡淡,点击导航搜索最近的警察局。
“正在为您导航……”
终于可以扔掉这个烫手山芋了!到时候把人扔到警察局就走,再也不多管闲事。
至于欠的人情……算了,谁叫他是一个见义勇为的热血三好青年呢?做好事不留名嘛。
柏屹寒哼笑,单手转开方向盘,驶向目的地。
————
晚上十点,警察局。
值班的是个年轻警察,或许是正在实习当中,还很热情,见到有人进来立马从座位上起身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什么帮助。
柏屹寒边回答边想把人放下,但柳泽死抱着他不放手。
警察好心上前帮忙,然而柳泽不知道从哪儿生出好大力气,紧扣住自己手臂收成圈禁锢住柏屹寒脖颈。
“欸欸欸!你要勒死我!”青年额头爆出几缕青筋,气喘吁吁,“抱着我干什么?下来。”
话音才落地,还算安静的室内忽地炸开一道激烈的哭声,男人再次收紧手臂,把脸埋在柏屹颈项,声线颤抖,“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