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原来你们也怕死啊。”
辽东府军士用刀柄砸倒韃子,分別扔到驰道两侧,人群如蜂群眨眼间扑上去,將战俘生生撕了!汉人的疯狂让被押解的韃子挤在一起,身子颤抖到没法走路,辽东府军士生不出怜悯之心,强拖著他们走。
“你不回兵部?”郝师爷瞟了眼身边的杨博,这人像是黏上自己,没事就来找自己。
出来前,夏敬生嚷嚷著要出来,等真走到大门前又怯了。
杨博看著韃子,抱臂道,
“你知道韃子叫我们什么吗?”
郝仁摇摇头。
杨博说了个郝仁听不懂的词,又解释道,
“羊。韃子把我们比作羊,把自己比作吃羊的狼。你觉得呢?”
郝师爷瞧著缩在一起的韃子,“他们现在倒挺像羊的。”
杨博冰冷的瞳孔下儘是烧穿的怒火,这股怒火,不是烧死敌人,便是烧死自己。
“赵兄,我恨韃子,我更恨和韃子搅在一起的人。”
“惟约,你要明白一件事,”郝师爷在杨博面前化名“赵平”,淡淡道:“自古以来,相较於外敌入侵,更怕的是造反民变。嘉靖三年大同兵变,比什么事都大。”
杨博看了郝仁一眼,“赵兄这是何意?”
“唉!你看!”郝仁忙拍了拍杨博。
杨博看去,不禁低声道,“他怎么来了?!”
只见驰道上立著著紵丝朝服的翊国公郭勛!
身上的补子是麒麟!
郭勛竟从国公府里出来了?!
辽东府指挥使僉事曾铣连忙勒马,在此关头,他不能下马,又极小心的问道,
“翊国公,您这是?”
辽东府阅兵队列被逼停,两侧百姓们纷纷好奇看过去。
翊国公郭勛执起曾铣的韁绳,曾铣意识到什么,顿时惊慌得不行,“翊国公!此事万万不可啊!”
曾铣千躲万躲!愣是没躲掉!
郭勛双眼通红,按住曾铣的手,“你们是大明的英雄,使得!使得!”
曾铣在最前带头岂能中途下马,正想著如何应付,郭勛牵起马就走,身后的军士又开始移动,
郭勛中气十足唱道,
“其旂茷茷,鸞声噦噦!”
“无大无小,从公於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