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便逃似地离去。
葛招娣也紧着端了药碗出去,将将出去又探了探脑瓜,挤出来句:“…把苹果吃了嗷!那可真是我从浩南牙缝里抠出来的!”
尤三妹笑着点点头:“成,我一会儿就吃。”
房中归于平静,她忍不住又看了看墙上的万年历。
视线在上头定住半晌,转移到炕尾。
挨着墙的角落,草席子卷着褥子,那是她男人陈劲生的铺盖。
自打新婚夜圆房失败,他就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再碰过她了。
不过也难免,她这身子就连自己都害怕,稍微动弹得多些、情绪激动些,心口就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喘不上气。
别说是圆房了,现在就是叫她刷个碗扫个院子都费劲。
再说陈劲生……
尤三妹抿了抿嘴,白到发冷的小脸儿猝然生出些热意。
偷着给他取陈黑狗这个外号,是因为见他的头一眼。
他皮肤黑、头发眉毛黑、眼珠子也又黑又亮,比她想得俊。
身上穿着长褂子长裤子,个头蛮高,显得挺瘦,眼神还有些流里流气,尤三妹就觉得很像条黑黑的野狗。
可没过几天霸省入了初夏,他夜里歇下的时候就嫌热了。
大喇喇地扒了衣裳只穿条裤衩往地上四仰八叉地一躺。
尤三妹这才发现,敢情“黑狗”还挺会藏肉。
那紧实又修长的腱子肉虽不夸张,却均匀分布。
腰身窄而矫健,衬得肩背宽直。
还有那个地方儿……
真是凶得很!
尤三妹脑子瞎转乱转,不自觉回忆起前些年弟弟们吵着要小狗儿,尤德旺从别人家抱了两只回来。
后来日渐长大,一日他喝了酒忽然道:“正好一公一母,叫它们配吧,生完狗崽子我带出去卖了。”
王红不屑:“弄来都没花钱,还想卖钱?”
尤德旺打着酒嗝咧咧:“你个傻娘们儿懂个屁?我们关系铁人家才白给的,这大黄他爹可是咱十村八店的狗王、狗王你懂么?”
“我看咱大黄马上就得是第二个狗王!”
“生出来的崽子绝对横、霸道,看家护院一把子好手不说,还灵气。”
王红道:“啥玩意儿就狗王?我可没看出来,瘦巴巴儿的,一点都不胖乎!”
尤德旺眯起眼,猥琐地笑两声:“要不说你是傻娘们儿呢,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货,你好好看看大黄这身上,是纯瘦么?这叫精瘦,懂么?肉少,但没一点儿是废的!”
“你再看它那腰,绷得多有劲?嗯?”
“我告你,就这种公狗腰最厉害了,你等着吧,绝对很快就能配上,生个好几窝一点问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