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劲生!别——”
“……”
她想趁机退开,好歹喘口气,才说出几个字就又被叼住了。
陈劲生并不算粗壮却精悍有力的手臂硬得好似钢筋水泥铸成,烫得好像烧冒烟的火炉子。
一丝缝隙都不给她留的,死死捆在身上、胳膊上、腰上。
尤三妹再也承受不住,只得故技重施,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咬住他软软的下唇。
“嘶!”
陈劲生这才蓦地退开,眸中却已是一片猩红。
尤三妹被烫化了一样歪歪着,原本白到发冷的肤色笼罩上旖旎的粉意,拼命地捯着气儿,鼻息破碎而急促。
见此,陈劲生终于理智回笼,懊恼又羞耻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媳、媳妇儿?你没事儿吧?”
他突然变了称呼。
尤三妹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水,心口被这声媳妇儿重重戳了一记,忽然就笑了。
自打新婚夜那天以后,他再没这么叫过自己。
她颤颤巍巍地抬起潮乎乎的小手,捏捏他的脸,“没、没事儿。”
“就是快憋死了而已。”
“……但也没有噎鸡蛋难受。”
陈劲生:“……”
尤三妹看看他的下唇,“流血了,你先去擦擦吧。”
“让我躺一会儿。”
“……好!那我马上就回来。”
“你别乱动啊!”
陈劲生使劲点头,既慌张又小心地把她放平在炕上。
随后就转身冲出屋去。
门才阖上,就听见外头好像有啥东西被撞倒了。
啪地一声。
好像是笤帚。
随即就听许令华立马问:“咋了?!是不是三妹又犯病了?不舒坦了?”
“没,没有!”
陈劲生支支吾吾的回:“挺好的,我,我再给她倒碗温水喝……”
才被婆婆训斥过的葛招娣闻此忙道:“一会儿我给送进去吧!”
陈劲生当即炸毛一般,凶巴巴地驳斥:“你送啥送!不叫你送!”
“喂个鸡蛋都能把我媳妇儿差点喂死,万一喝水也呛着咋办?”
“谁都不许去!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儿全都我来!”
“……”许令华一阵沉默。
要搁在平时,她肯定要习惯性地打击他。
从小到大你哪儿伺候过人?又干成过啥正经事?
但是眼下,可以说她们算是叫陈劲生抓住小辫子了。
她们当着他的面出了错!
想到这,许令华当即面庞绷紧,拧着眉十分不悦地最后瞥了葛招娣一眼,“以后不许再干出这种糊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