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啊妈,您还不如大大方方给他呢,不然就他那脑子,您觉得他能算明白哪个是他打麻将赚的,哪个是您给他的?”
“您这就叫肉全埋饭里了!”
“……”
陈劲生收拾完就回屋去了。
不过这回门关得老死,甚至还把窗帘都拉上了。
尤三妹见此,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满脑子都是陈劲生咧嘴问他的鸡是不是还行。
整得她刚才吃那鸡肉的时候都觉得心里怪怪的。
怎想,陈劲生却匆匆忙地冲她嘘了一声,随即就开始满处乱翻。
枕头底下,褂子里,裤子口袋。
一边翻嘴里还一边嘟囔:“应该得有,我那钱总乱掖,说不定凑凑就够了。”
尤三妹顿时暗暗松口气,“…盘完账了?”
“一个人分多少钱?”
陈劲生撇撇嘴:“两块。”
尤三妹笑笑,“那还真是不少。”
陈劲生打麻将都是赚赚输输,不然就是赚点也去叫人坑走了。
一想到这个,尤三妹就恨不能上去拧他耳朵。
他不经意间提起过,说前段时间有一天赚了四五块。
那次手风巨顺,一两年都赶不上的顺。
大屁家有个单独的小屋,去那屋玩的都是富裕些的。
陈劲生只进去过一回,就再没敢去,那天却忽然想再去碰碰运气。
结果就赚了好几块,可一部分买的鸡蛋被挤得稀碎,另外一部分都请了麻子杆子吃饭。
末了大屁给他那一块,后来又叫他输了。
这年头四五块也不少了!
他竟然就玩闹似地全撒出去了。
尤三妹气得使劲瞪他后背,等他忽地一下转过身马上换张脸,柔柔弱弱的关心道:“咋样,没翻着吗?”
“要不你再翻翻?”
陈劲生挠挠头发,拧着眉头走过来。
往炕边一坐,苦恼地叹了口气。
“找也没用了,肯定是没有了,这一算,自打下地以后我就没咋去打过麻将了,可不没钱了?”
尤三妹啊了一声,乌溜溜的眼睛眨呀眨,“那咋办呀?”
陈劲生抿住嘴思索了一会儿,随即做贼似地往窗户那瞥了一眼。
见窗帘拉得足够严实,他缓缓蹲下身子,唏嘘道:“媳妇儿你别出音儿啊,我往炕洞里掏点东西……”
“?”
尤三妹怔住了。
啥情况?还背着我藏小金库了?!
她忍不住紧张起来,咽咽唾沫,扒着炕沿低头往下瞅。
陈劲生半截手臂都伸进去,等抽出来的时候胳膊上全是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