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家,又不当着分钱,你说是不?”
“对!!”杨翠莲立马来了精神,“我也觉得是,分不分家的跟钱又没关系!”
“刚陈老三自己不也说了,叫把他吃白饭的钱折了?”
葛招娣抢过扇子,气势汹汹地扇起风,“等这事儿过去,咱就找妈去说!”
“正经开个会,讨论讨论!”
夜愈发深时,尤三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隐约做了个梦。
梦见了她的生母,和那个被尤德旺害死的亲妹妹。
或者说,她是梦见了不敢再回想的那天。
她抱着妹妹到卫生所的时候,怀里的小人儿就已经不行了,后来不知多久,等到再回神的时候,她小小的身子就已经用卫生所泛着黄的白单子从头到脚给盖上了。
可笑又可恨的是。
她告诉大人们,是尤德旺害死了她的小妹妹时,她的生母竟然哭着捂住她的嘴,颤抖着道:“三、三妹是吓坏了!你们别听她瞎说……”
尤三妹几乎是带着悲痛和滔天的怒意从梦中惊醒的,下意识想起身,却没能动弹得了。
身上沉甸甸地捆着啥、压着啥……
她努力借着月光细瞧,却见是陈劲生有点滑稽又有点狼狈地侧躺着,跟个躬起来的大虾米一样,把脑瓜深深扎在她胸口。
长而有力的手臂还勒在她后腰,让二人之间密不可分,皮肤上全是汗珠子,黏糊又潮热,难受得很。
不过,尤三妹是有法子的。
陈劲生痒痒肉可多了。
她费劲地腾出只手,悄悄戳一下他赤裸的肚皮。
“嗯……”
陈劲生皱起眉,哼唧一声。
尤三妹又戳一下。
他可算是翻了个身,手却下意识地还在找,她赶紧递个枕头过去,瞬间被他接住,死死搂进怀里。
她忍不住牵了牵唇,无声地下了地。
先自己洗把脸,擦了身子又换了衣裳,又换了水端着脸盆跟毛巾放到炕边桌子上。
拧干净毛巾,给他擦擦脸,又顺着把能擦到的脖子、后背啥的都擦一遍。
转过来重新洗毛巾的时候,陈劲生忽然半梦半醒地嘟囔句:“下面,下面也难受……”
“捂得慌……”
他声音有点沙沙的,在这寂静的深夜像是被放大,惹得尤三妹不可避免地红了脸。
她咬着唇,心一横,咵地一下把他裤衩子扒了。
扒完也不知道为啥,莫名就想问一句:“陈劲生,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三妹,媳妇儿。”
尤三妹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了。
他光溜溜地侧躺着,她便只能趴在他背后伸着手去擦。
怎料还没擦到正地方,就倏然被嵌住。
“下,还要再下面……”
他浓黑眉宇越蹙越紧,呼吸变得急促粗重,面上也泛起可疑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