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孝先干脆真去洗裤衩了。
也是在劳动的过程中逐渐鼓起勇气,直至后来紧绷着脸,看起来严肃而又正经,仿佛是要去搞什么大事情一般。
通身都充满着一种强烈的使命感。
这没啥好害臊的!
他媳妇儿想再要一个,作为男人就一定要满足!
陈孝先很利落地将自己和儿子的裤衩子晾好,再次同手同脚大步走回房间。
没想就是这样巧,进屋的时候杨翠莲都拉了灯了。
这可真是再次鼓舞了他。
黑乎乎的一片,他就更敢行动了。
陈孝先抿住嘴,颤抖着手将上衣裤子全都扒了,无声翻上炕。
杨翠莲正好觉得热,踹掉薄薄的被子。
陈孝先眼睛一闭,哆哆嗦嗦地摸过去—
“啊!!”
杨翠莲正梦见个大熊瞎子要扑她,突然惊叫出声,一个迅猛地扬手—
“啪!”
屋内一时间陷入更加安静的死寂……
过了老半天,他才木木然地捂住脸,咣当一下仰首躺下了。
定定地对着房梁子,在酸楚和委屈中不忍忆起他们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清的几次。
洞房花烛,他喝了酒,她也喝了。
就趁着醉意圆了房,然后就有了浩北。
再后来是好长时间后,妈过生日。
她又喝了酒,他也喝了酒……
“!”
陈孝先一个猛子坐起来,恍然顿悟般满脸荒唐。
这像话吗?!
一对正正经经的两口子,只有喝醉了才能亲热?!
而且再一细想,那为数不多的几回到底是个啥开始啥过程啥结束他都记不清了!
他、陈孝先,一个三十一岁的、有了一个儿子的男人,竟然记不清咋跟媳妇滚得炕?!?!
这简直是……
不、可!理、喻!!
他,他好像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就在陈孝先苦思冥想到底该如何做个“真男人”的时候,不知觉就过去了几日。
胡老婆子她儿子也养得差不多了,约莫才过中午的工夫来敲了陈家的门,十分热情又感恩不已地叫大伙晚上必须得到家去吃饭。
许令华几番推脱,最后还是杨翠莲看得着急,替她做主应下了。
这种好事当然要去,又不是要人家给钱,不就吃顿饭?还省得她们晚上做了呢。
如此一来,下午本该已经开始忙活的时间大家就全在屋里猫着。
快进九这半个月是“秋老虎”,热得人心里发慌,地里该收的都收了、该交得交了,夏玉米也种完了。
没啥另外的活做,都是尽量少出去,容易中暑。
尤三妹躺在屋里,风扇被葛招娣从陈浩北他们那屋给她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