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她往后也不能像常人一样干那么多活的,他也不要她干,或是往后生崽子有危险的话,也不要生。
他只要她好好的陪着他、管着他,然后用她那聪明的小脑瓜,和那双能将他看透的眼睛告诉他接下来该咋办。
陈劲生是尤三妹的乖狗狗。
他会一辈子听她的话。
尤三妹告诉他该往哪走,他就往哪走……
可、可,可他现在还有没有啥能给她的?
他现在好想立刻马上就能先给她点啥。
叫她能很快乐很高兴很舒坦的,最好是能让她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他这颗心的东西……
“那你会打小叔吗?”
泪痕不知不觉的干了。
陈劲生一直蹲到余满金来找尤三妹,俩人离开以后又过了一阵才扶着墙起身。
腿蹲麻了。
他稍微缓了缓,绕到门口去敲了几下。
又沉又缓,仿若单凭这力道都能听出股坚实的决心。
随即沙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周老师,是我,陈劲生。”
“……”
走出西四胡同在道边等着拦车的时候,余满金突然想起件事。
“你知道咱村跟对小鸡崽子似的两个混混吗?之前跟你男人在一起玩过,有时候也去大屁家打麻将。”
尤三妹一愣。
正巧拦到辆车,余满金竟是绕到她身后俩手往她咯吱窝一掐。
一提。
“先上去再说。”
“……”
尤三妹被余满金霸气的样子帅得头晕眼花。
在后车斗坐好后,车子突突突地开起来,余满金往道后面扫了一眼,这才继续:“刚听我那个朋友说,应该就是昨天夜里,西四胡同有条臭水沟边上出事了。”
“是两伙拉帮结派的干起来了,拿的家伙事全是狠的,有刀有棍,死了三四个吧,还有几个瘸胳膊折腿的,其中,咱村那个杆子叫人给捅死了,那个麻子命大,只折了条胳膊。”
“我家离他们两家不远,今儿出门的时候路过麻子家,门关得老严实,好像是听见他老妈说了几句话,应该跟我这朋友说的对上了。”
“七八成……就是他俩。”
尤三妹乌溜溜的眼睛不声不响地睁圆了,手也快把衣角揉碎,还没开口问,就见余满金移回视线笑了笑。
“不过就因为这回闹得动静太大,叫县里注意到了,听说这俩月就要在西四胡同立一个啥分局?搞个肃清工作彻底整顿整顿,你放心吧,你男人就算再来,应当也没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