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纵容,显然给了林予安错误的信号。
他撑起身,鼻尖若有似无地擦过沈清的颈侧,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沈清盯着屏幕,喉结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嘶——!”颈侧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沈清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试图把林予安踹下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腿穿过对方的身体。
“你属狗的啊?!乱咬什么!”
林予安脸上哪有半分悔意,舌尖慢条斯理地舔过唇角,像个偷腥成功的猫。
而沈清白皙的脖颈上,多了一个清晰无比的青紫色吻痕。
位置刁钻,明晃晃的,根本遮不住!
“林予安!”沈清彻底炸毛,眼里火星四溅,“你是不是想再死一次?!”
看着他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林予安眼底的愉悦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正要再次俯身,准备把这场“标记游戏”玩得更过分一点——
“叮咚——!”
门铃响了,清脆又突兀。
沈清的动作顿住。
这个时候会是谁?
林予安眼底的柔情瞬间冻结,转化为被打扰的不满。
门铃还在执着地响着,透着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愣头青劲儿。
他妈的,更烦了。
“谁啊!”
沈清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他没好气地让身上的鬼滚下去,穿着拖鞋走向玄关。
林予安的虚影淡了些,但那双沉郁的眼睛,如同锁定猎物的毒蛇,死死黏在门口。
沈清透过猫眼往外看。
下一秒,他脸上的暴躁凝固了,转而变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无语。
门外站着个年轻人。
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道袍,背了个鼓鼓囊囊还打满补丁的布包,看着就是一股穷酸样,活像从哪个古装剧片场迷路过来的。
他热得满脸通红,汗如雨下,道袍领口湿了一圈,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最绝的是他那张脸,明明挺清秀,此刻却写满了“我好怕但是我要坚强”的壮烈,眼神飘忽,嘴唇哆嗦,看起来……像是被人逼着来的。
沈清沉默了两秒,猛地拉开了门。
小道士一进门,一身的热汗味儿扑面而来,与室内的阴冷撞了个满怀。
小道士他抬头看到沈清,眼睛瞬间亮了一瞬,但随即,他手指颤抖地指向沈清身后。
“你、你你……”他声音抖得自带电音效果,“道友!你印堂发黑,鬼、鬼气缠身啊!你家有、有有有……”
他“有”了半天,那个“鬼”字卡在喉咙里,愣是没能说出来,
搞的沈清以为对方是残障人士,愣是不敢骂。
最后发现这人就是傻。
沈清抱着胳膊,斜倚在门框上,挑眉:
“有什么?”
“有鬼!!!”
小道士终于闭着眼吼了出来,同时手忙脚乱地从布包里掏出一把桃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