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下衣服，回头习惯性地想征求某只鬼的意见。
林予安的身影在衣架旁凝实，目光却根本没看衣服，而是沉沉地落在沈清拿着衣服的手上。
“好不好看？”
沈清把衣服往自己身前比了比。
林予安的视线这才慢悠悠地挪到衣服上，停留了不到半秒，又回到沈清脸上，语气平淡无波：
“你穿，就好看。”
沈清：“……我问的是衣服！”
“衣服衬你。”林予安从善如流地改口，眼神依旧专注地看着他。
一旁的秦云忍不住凑过来，发挥他毫无用处的审美，摸着下巴点评：
“嗯……沈老板肤色白，穿这个颜色肯定显气质！料子也舒服，我给这件打八点五分！”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一股阴风嗖地刮过后颈，店里的灯光都诡异地闪烁了一下。
林予安冰冷的视线扫向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你还欣赏上了？”
秦云：“！！！”
他瞬间汗毛倒竖，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舌头打结：
“没有没有！林哥我错了！我就是……就是客观评价！纯粹客观！这衣服也就一般！非常一般！配不上沈老板的天姿国色！”
他恨不得时光倒流把自己的舌头拔掉。
要了老命了，评价一句还不让了。
养条狗还让人摸呢。
沈清看着秦云那怂样，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懒得理这对活宝，拿着衣服径直走进了试衣间。
过了一会儿，试衣间的门打开。
沈清穿着那件浅灰蓝色的亚麻衬衫走了出来。
柔软的布料贴合着他清瘦的身形，领口微敞，露出一小截精致的锁骨。
浅淡的颜色确实将他白皙的皮肤衬得愈发干净剔透。
他走到镜前，左右看了看，感觉确实不错。
林予安几乎在瞬间就飘到了沈清身后。
他伸出手，虚虚地帮沈清整理了一下其实非常平整的衣领，指尖“不小心”蹭过沈清的脖颈。
“就这件。”
林予安的语气带着满意，其实不论是哪一件衣服他都会满意。
谁让他的清清这么漂亮。
穿什么都好看。
不穿更好看。
沈清拍开他作乱的手，对店员说：“包起来。”
接着，沈清又看中了一条炭灰色的沙滩裤，面料柔软，设计简约。
他同样拿到试衣间换上。
这次他走出来，还没来得及照镜子。
秦云就条件反射地想夸，嘴巴刚张开，就接收到林予安死亡视线的警告，立刻把话咽了回去，憋得脸通红，只能竖起一个大拇指，用口型无声地说：“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