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是真的爱你,还需要你因为一张照片感动吗?”
“清清,在我面前不用证明什么,我都爱你。”
你的每一次皱眉,每一次浅笑,你嘴硬的推开,你沉沦时泛红的眼尾……你的一切,早已用灵魂刻印在我的感知里,比任何纸墨都更永恒。
沈清猛地抬起头,眼眶泛红,里面交织着痛苦和一种被看穿一切的狼狈。
他挥开林予安递水的手,杯子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水渍蜿蜒开来。
“林予安!”他的声音带着崩溃边缘的嘶哑,“我哥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来了。
某只鬼的讨好
林予安看着他那双因为激动而格外明亮的眼睛,心里没有任何波澜,甚至有一丝极淡的……满意。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这种悬而未决的猜测,本身就是最有效的催化剂。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不安的土壤里生根发芽。
人类对不确定性有着天然的恐惧,一个明确的答案哪怕是坏消息也会让人安心。
这种不确定性偏偏是最折磨人的。
人会在不确定中高度紧张,反复消耗自己。
只有这样,清清才能把最脆弱的一面暴露给自己。
林予安无视了地上的狼藉,向前一步,用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将情绪激动的沈清紧紧拥入怀中。
沈清挣扎着,拳头砸在他的后背,却只穿过了虚影。
林予安收紧了手臂,尽管没有实体,但那浓郁的鬼气如同最坚韧的绳索。
“我只在乎你是否安全。”他低下头,唇瓣几乎贴着沈清的耳廓,声音低沉而绝对,带着一种斩断所有其他可能性的偏执,“其他所有人,都不重要。”
他感觉到怀中身体的挣扎渐渐微弱下去,最终化为一种脱力的、细微的颤抖。沈清将额头抵在他的肩窝,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
林予安知道,他再次赢了。
他的清清,在巨大的混乱和孤独中,又一次选择了他这个唯一的,危险的避风港。
林予安感受着怀中的人逐渐平复的呼吸和放松下来的身体。
他的世界,此刻很完整。
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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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海边回来,尤其是经历了沈父去世和沈锋重伤的一系列事件后,别墅里的气氛就有些微妙的凝滞。
倒不是林予安有什么变化。
他依旧像一道沉默的影子,沈清在哪儿,他就在哪儿,目光一如既往地专注而深沉。
他甚至会像往常一样,在沈清窝在沙发里时,试图将他揽入怀中。
但沈清的反应不同了。
他不再是半推半就,而是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反应极大地弹开。
拒绝一切接触。
“别碰我!”
他会猛地逃开林予安的手,语气又冲又躁,眼神里带着一种自己都理不清的烦闷和迁怒。
仿佛将最近所有的不安、恐惧和无力感,都发泄在了这个唯一不会真正伤害他的人身上。
林予安被挥开,也不生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眸子里看不出情绪,然后会顺从地稍微飘远一些,维持着一个既不让他过度反感、又能随时触及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