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里有一股腥甜的味道。
“不识抬举的小杂种!”那个温和的声音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被拒绝后的气急败坏。
“去你妈的,除了我谁还要你?!”
“老子给你吃给你喝,摸你一下咋了?矫情!”
紧接着,是“砰”的一声巨响,然后是锁舌扣上的“咔哒”声。
他被扔进了一个地方。
一个没有一丝光线的、逼仄的空间。
是储藏室,或者说,小黑屋。
绝对的黑暗。
空气里是灰尘和霉变的味道。
他蜷缩在冰冷的角落,浑身都在发抖。
脸上肿起来了,痛的睁不开眼,但更疼的是心里某个刚刚建立起来又瞬间崩塌的地方。
为什么?
不是说“最喜欢”吗?
不是说“家”吗?
都是假的吗?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要让他窒息。
在这片能吞噬一切的黑暗里,某种东西开始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生根、发芽、扭曲。
原来,“喜欢”是这么可怕的东西。
原来,说“喜欢”的人,会做这么可怕的事。
是不是只要不反抗,只要顺从,就不会被关起来?
还是说,只要变得足够厉害,厉害到没有人能再关住我,才行?
不明白。
他不想再跟别人回家了。
太危险了。
他不知道被关了多久,直到门再次打开。
刺眼的光线让他睁不开眼。他被粗暴地拉出来,塞进车里,一路沉默地送回了孤儿院。
院长办公室里,院长赔着笑脸送走了那个男人,转身看向他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作呕的垃圾。
那些话语,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他已经烂透了的心上,并在往后的无数个日夜,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