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在沈清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朝拜的怜爱和赞赏:
“乖孩子。”
沈清闭上眼,往林予安怀里缩了缩,仿佛这里才是全世界唯一安全的地方。
他主动伸出手,环住了林予安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汲取着那令人心安的冰冷气息。
噩梦的余悸似乎渐渐远去,被林予安的话语和怀抱驱散。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是乖孩子。
他是,受害者。
他反复在心里默念着,像念诵护身的咒语,以此对抗内心深处那份无法言说、却始终盘踞不散的不安。
在依赖与安抚中,沈清的情绪渐渐平复,但那种劫后余生的脆弱感依旧萦绕不去。
他将脸埋在林予安微凉的颈窝,像一只终于找到巢穴的幼兽,贪婪地呼吸着那能让他感到安全的气息。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沈清轻不可闻的呼吸声。
忽然,沈清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林予安怀里微微抬起头,眼神还带着刚哭过的湿润,轻声问:
“秦云呢?”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赵曼的死,警察的盘问,他自己的崩溃……那个平时吵吵嚷嚷、总在不合时宜出现的道士,似乎安静得有些反常。
这栋别墅太大了,缺少了秦云制造的那些无伤大雅的噪音,反而显得过分空寂,让人心慌。
林予安抚摸着沈清头发的手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原有的节奏。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副温柔深情的模样。
他语气平常,甚至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为他着想”,回答道:
“他啊。我看他最近为了你的事也担惊受怕,挺辛苦的。正好他说师门有点琐事需要他回去帮忙,我就让他先去处理了,免得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添乱。”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沈清的眼睑,带走那一点残留的湿意,声音放得更柔:
“而且,有外人在,总是不太方便。我想让你好好静养,不想任何人打扰到你。”
理由合情合理,充满了体贴与关怀。
无可挑剔。
沈清怔怔地听着,心里那点因为秦云不在而产生的细微疑惑,瞬间被林予安这番“全是为你考虑”的话语冲刷得一干二净。
是啊,秦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大忙,有时候确实挺吵的。
而且……有外人在,他和林予安之间,好像总是隔了一层什么。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就像以前一样,只有彼此。
他丝毫没有怀疑“师门琐事”这个借口的真实性。
更没有去深究,秦云的离开,是巧合,还是林予安有意无意的安排。
他只是在林予安的引导下,下意识地觉得,这样很好。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更加依赖地偎进林予安的怀抱,小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