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栗中,他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动作——他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怀中的被子,将脸深深埋进去,近乎贪婪地呼吸着那上面浓郁的味道。
这味道是痛苦的源头,却也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真实”。
一个自我安慰的念头,如同救命稻草般浮现,强行覆盖了那些可怕的闪回:
“是因为爱我……”
他对着被子,发出细弱蚊蚋的声音,仿佛在说服自己。
“他是因为太爱我了……才会那样……”
“林予安是好人,我知道的。”
“他只是想让我留下来,他在那种环境下长大,这样也正常吧。”
“他太爱我了。”
只有这样想,那些记忆带来的刺痛才能稍微减缓,被抛弃的恐惧才能被一种病态的“被需要感”所替代。
是的,一定是这样。
如果不是爱到极致,怎么会用那种方式想要留住他?
“林予安……”
他呜咽着,呼唤着那个名字,声音里只有依赖。
他沉溺在这充满痛苦回忆的气味里,如同沉溺于一杯混合着剧毒的蜜酒,明知会死,却贪恋那片刻虚幻的甘美。
心理的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土崩瓦解。
他主动为自己戴上了名为“爱”的枷锁。
干净
黑暗。
铁链摩擦着脚踝。
林予安站在床边,阴影笼罩着他:
“清清,你永远都是我的。”
他挣扎,哭喊,换来的却是更紧的拥抱和落在皮肤上的咬痕。
“放开我!求你……”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林予安抓住他的脚踝将人扯回来,白皙的脚踝很快被抓红了。
沈清想捂住耳朵,但那声音还是传入大脑,那人的声音带着蛊惑:
“清清,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他窒息,颤抖,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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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清清!”
沈清在剧烈的摇晃和呼唤中惊醒,浑身冷汗淋漓,瞳孔涣散,止不住地颤抖。
映入眼帘的是林予安担忧的脸。
“做噩梦了?”林予安将他连人带被子一起拥入怀中,掌心拍着他的后背,语气是熟悉的安抚,“没事了,只是梦。”
沈清惊魂未定,死死抓住林予安胸前的衣服,梦中的恐惧如此真实,几乎将他撕裂。
林予安任由他发泄着恐惧,目光扫过这个房间,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与满意。
他低下头,吻去沈清眼角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