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打到五十杖时,时久背后的衣物已然破损,露出底下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皮肉。
暗一和其他暗卫都不忍地别开了眼。
晏迟封依旧背对着众人,身姿挺拔,仿佛无动于衷。
唯有那负在身后,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的手,泄露了他内心远不如表面平静的波澜。
他不断告诉自己,这是时久该受的,不然他如何服众立威?
那个细作带出去的可是军事机密,事关重大。
可是……为什么心口会这么痛?
“八十!”
“九十!”
时久的身体已经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在拉扯着他的意识。
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个冰冷漆黑的皇宫,又冷又饿,没有人要他。
“……九十九!”
“一百!”
最后一声计数落下,行刑的暗卫停下了动作,额头上也全是汗。
谁不知道王爷宝贝十九,要是真给打出事了,倒霉的不还是他吗?
时久趴在刑凳上,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没了气息。
整个刑堂死一般寂静。
晏迟封终于缓缓转过身。
当他看到刑凳上那个血肉模糊、生死不知的身影时,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抬下去。”最终,他只能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的,“……找宋含清给他医治。”
立刻有人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时久从刑凳上抬下来。
……
“你不是舍不得他死?”
宋含清好不容易给人上好药,很是无语道:“还好行刑的人懂事,只让他疼,没伤到内里。”
要不然,一百大板可是真能打死人的。
晏迟封道:“此事事关重大,不罚他本王难以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