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凭阑独占接驳车最后一排躺在座椅上安然入睡。
度长卿在前一排眼巴巴盯着后面。
慕凭阑一觉睡到饭点,由诺尔牌闹铃喊起来的。
睁眼是白色的天花板,他将这小黑煤球捞到手心里揉捏几下,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这小东西越觉得可爱。
不还了。
三秒钟决定好后,慕凭阑带着孩子去争夺抚养权,诺尔还这么黏他,成功的几率挺大的。
“度长卿。”慕凭阑推开隔壁房门,在走廊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怎么了?”度长卿特意走到距离他半臂的位置才停下。
慕凭阑不兜圈子直奔主题,“你孩子给我养养呗,我挺喜欢这小玩意儿的。”
注意力全在他唇上,度长卿差点顺口答应,答应的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当即扯了个借口,“不行,你没法喂他。”
“为什么不行?它要吃什么是我不能喂的?”慕凭阑皱眉。
“我可以让它来找你玩,但是你养不了它。”度长卿软了语气,万一诺尔以后更受宠怎么办?
慕凭阑无视他,低头问掌心的小黑煤球,“诺尔,你想跟他还是跟我?”
这一幕活像父母要离婚问孩子跟谁。
诺尔闻言睁大褐色的豆豆眼看看慕凭阑又看看自己爹,随后在前者热切的目光下蹭了蹭他的大拇指。
在慕凭阑以为自己成功争夺抚养权时,诺尔朝着度长卿的方向蹦了两下,没离开他的掌心,但选择的意思很明显。
诺尔本球表示自己确实很喜欢跟慕凭阑窝在一起,但是自己爹那威胁的眼神太可怕,还有耳边的警告声。
它还小,为什么要凶它呜呜——
看到诺尔的选择,慕凭阑脸色顿时变了,直接将诺尔塞回度长卿的口袋里,黑着脸进屋。
诺尔从口袋里探出脑袋,仰头看着它爹,小嘴张张合合说着些什么。
“你等会去哄哄爸爸,不然他就不跟我们回家了。”度长卿用手指蹭了蹭诺尔的脑袋,威胁道。
争夺抚养权失败,慕凭阑周身围绕着一股低气压,屋内三人眼观鼻鼻观心,谁都不敢去碰这即将爆炸的火药桶。
这顿饭吃得仿佛开启了静音键。
只有度长卿一人神色如常,跟平时一样帮慕凭阑布菜。
慕凭阑只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筷回隔壁打游戏。
怒气上头,慕凭阑的操作格外凶残,连胜几局后心情总算舒畅不少。
正想着再开一把,一只小黑煤球从天而降,落到他平板屏幕上。
“走开。”慕凭阑冷声道。
诺尔恍若未闻,挪到一旁蹭蹭他的手,眨巴着豆豆眼,挥舞着小手,努力卖萌。
见慕凭阑依旧无动于衷,它一个劲地往他手心里挤,极尽讨好。
人类对于这种软软的萌物总是没有多少抵抗力,慕凭阑很快就缴械投降,将平板扔到一边,抓起诺尔蹂躏。
稍微过了把手瘾,慕凭阑戳着诺尔的脑袋道:“你爹喂你吃的是什么啊?”总不能是喂奶吧?
诺尔整只球晕晕乎乎的,球身被他戳得一晃一晃,显然没法回答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