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突然有一桃花仙子飞到上空,对着司命作揖行礼:“小仙检举罪仙凤砚还有一罪,凤砚在下三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小仙所居桃林曾惨遭其烧毁,连清白也……”
此话一出,众仙哗然。
有了出头一鸟,出来检举的仙子也就多了起来,凤砚自知自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但她至少还是凤族少主,骂她不要脸,废物她都认,打家劫舍,为非作歹的事情她可一件都没干过。
什么罪仙台干脆叫诬仙台更应景。
“小仙检举,罪仙凤砚曾下界抢夺小仙升境的仙丹,还夺了我的清白。”
“小仙检举,罪仙凤砚曾在我历劫时夺了我的机缘,胁迫我委身与她。”
“小仙检举,罪仙凤砚在下界私放妖兽围困于我,趁机逼我同她缠绵。”
……
妙啊妙啊,几个人几张嘴就把凤砚堂堂凤族少主说成了无耻淫贼。
凤砚散漫跪在地上扣手,还未辩驳,最后一个小仙害怕错过时机也慌忙出声检举,前人都说了那么多理由,她一时情急想不出更合理的罪名,于是信口开河:“小仙检举,罪仙凤砚与我母亲苟且生下了我,犯了上神界私通之罪!”
离谱到凤砚都懒得解释的理由,就季南音半信半疑,低声问:“她说得是真的吗?”
“呵。”凤砚尬笑,她真想把季南音脑子里的豆腐渣敲出来,“两个女的就算搞得地昏天黑也生不出人来,我求你长点脑子。”
女帝坐在主位差点乐得笑出了声,“玄渊,你徒弟仇家真多,你不管管吗?”
“管。”
玄渊松开谛听,把它送到季南音的方向去。
谛听蹦到季南音脚边亲昵地到处乱蹭,真别说这蠢兽和季南音挺像,一开心就如同撒欢的小狗。
凤砚甚是欣慰,这么多年,季南音总算找到同类了。
季南音挑眉,朝玄渊行礼,接过司命手上的女帝令,大声道:“众仙家遭遇令人瞋目,如若属实,罪仙凤砚便改罚玄雷十道,逐出沧渊神殿,永不入轮回。为求严谨,我再问一次,你们说得可是实话。”
天雷之上为玄雷,天雷碎命,玄雷碎神魂。
听到这个结果,众仙心里乐开了花,争先恐后应声答是。
凤砚冷眼旁观,忽而觉得女帝英明,上界跟这群肮脏之仙划清界限也不是没有道理。也多亏了她们让凤砚明白,自己原来这般正派。
本还围着季南音脚边转圈的谛听闻言,闷哼一身化作本体昂首咆哮,惊得太阳神鸟摇摇欲坠。顿时狂风乍起,乌云遮日,只见谛听獠牙外露,张着血盆大口做出起跳的姿势。众仙应答之际,一口接着一口把那些人吞下肚,啃得嘎嘣脆。
罪仙台前炸开血花。
还没来得及污蔑凤砚的小仙们不明所以,眼见同伴接连丧命瑟瑟发抖,捂着嘴四处逃避,作鸟兽散。
“这就是你管的下三界?”玄渊扭头质问,“真是开了眼。”
九曜一脸尴尬,为了看顾山海阁神兽,她对下三界疏于治理才出了如今的笑话。
“我又不是故意的,干嘛这么凶。”九曜顿了顿,“你这么闲,这么不见你去管?”
“好啊,那就给我来管。”玄渊顺着九曜的话,上嘴皮一碰下嘴皮成了下三界之主。
女帝叹气:“我同意。”
原本应该在罪仙台被严惩的凤砚到头来却成了惩罚最轻的那个。
季南音嘴上不饶人,但还是手下留情将一半天雷的威力引渡到九天之外。
凤砚又捡回了一条命。
那些满心想挤到上界的小仙不仅身体被谛听咬成碎渣,此外司命还给这些人单独定制了凡间命簿,比刚才她们污蔑凤砚的瞎话苦上百倍。
沧渊殿难得有了夜色,凤砚趴在床上赏月,肩上全是天雷留下的伤痕,疼痛犹在,凤砚却觉得无比痛快,今日死绝的小仙和柏淮是一路货色,前世自己费劲心力才铲除的祸害,现在被一并清理干净,快哉快哉。
有了对比,凤砚的名声也逐渐好转,一切都在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那么接下来,她要专注于撕开玄渊的真面目。
盖在背后的被褥被凤砚激动得一把掀开,她幻想玄渊跪在罪仙台上被批判得样子暗爽,望着天上的圆月,凤砚隐约感觉自己胜券在握。
“怎么又乱动,当心伤口裂开。”来人语气无奈中带着心疼。
凤砚闻声心口微动,胸前涌起一股暖流,她绝没听错!这声音,这语调,是凤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