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砚面上冷静,对着玄渊傻笑个不停,手上把那些罪证一本一本叠到一起放在脚边。
暂时安全了。
玄渊似乎满意她主动清理“杂物”的举动,凤砚总算蒙混过关,待会儿等这二狗子一走,她就把剑谱塞进不起眼的位置。
书架上的书浩如烟海,只能等有缘再见咯。可惜凤砚的话本没能完结,不是为鸟生一大遗憾。
凤砚又挑了几处看不懂的地方让玄渊给她讲解,转眼,半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夜半,映在清心崖上的星星闪来闪去,藏书阁没有天花板,和清心崖赏的是同一片天空,这是在提醒凤砚是时候慰劳自己美美睡赏一觉了。
玄渊看着凤砚四仰八叉,又是伸懒腰,又是打哈欠的,不耐烦道:“你又干什么?”
凤砚:“……师尊,夜已深,弟子不能休息吗?”
玄渊头也不抬地冷声回应:“回头看看你还有多少东西没有学到,好意思休息?”
这二狗子想让她学到死。
凤砚最会巧言善辩,今日玄渊看起来心情不错,她也自然大胆了点,“师尊此言差矣,学海无涯,我纵然把所有的时间用在学习上依旧只能窥其一角。再说了,学习这么神圣的事情,如果不以精神最饱满的状态去学,不仅仅是对它的侮辱?更是对师尊您的侮辱啊……”
玄渊此刻的样子就像她口中的万年玄冰一般,神色冰冷:“巧舌如簧,该罚。”
凤砚很是诧异,这二狗子绝对是火药变的,一点就炸!
师徒情深的画风没有坚持到一天,便被玄渊的严厉硬生生破坏了,凤砚嘴里被迫含着一颗丹药:清心丹。
比起它的名字,凤砚更讨厌它的功效。一念清心,一口下去精神百倍。
“这下精神了吗?”
“嗯。”
凤砚高估玄渊智商的同时也低估了她的手段,其实白天玄渊在给她讲解剑谱的时候,有那么一瞬,凤砚感觉她得到了前世不曾拥有的东西,心中难免动容。
可是玄渊那张自以为自己说得总有道理的脸把凤砚拉回现实,前世的种种告诉凤砚,现在的一切都是假的。
凤砚没了休息的借口,玄渊安定下来继续打坐,只待凤砚有疑问时再睁眼解答。
今日酷刑加一,玄渊想让凤砚学死。
清心丹只能维持到服丹之人力竭的那一刻,凤砚没有仙力,不到三刻钟,她就体力不支趴在书桌上肆无忌惮地留着口水。
凤砚清晰地嘴边的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流,但是眼皮重得根本抬不起来,她懒得起身赔罪。
就这样吧,玄渊要责怪她,她也没办法,此时此刻睡觉才是头等大事。
凤砚打着呼,一口气睡到第二天正午,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感觉好极了,凤砚觉得自己浑身通透,轻的像一滴水。
再睁眼,两个人研究剑谱的藏书阁,多了一个季南音,凤砚睡眼惺忪,疑惑道:“你怎么在这儿?”
季南音傲娇地放下剑谱,抱手回怼:“这么?就许师尊单独教你?我可是沧渊殿大师姐,来此听师尊讲学不是很正常吗?”
季南音脸上挂着一丝得意,语气颇有挑衅的意思。凤砚反应过来,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季南音这是想让凤砚当显摆她学识的垫脚石。
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
凤砚对付一个还没完,季南音这搅屎棍子也跟着寻她的晦气。
凤砚在季南音面前不必装孙子,刚好自己有气没处撒,于是挑眼对季南音说:“那为什么师尊先让我单独来此?不会又是你哭着求着蹭来的吧?”
“你放屁,明明是女帝的提议,这剑阁我早就来过了,谁稀罕跟你一起听学?”季南音立刻辩驳。
哦,翻译过来就是说,女帝得知玄渊给凤砚单独讲课后,又找到她说了一大堆什么不要厚此薄彼的废话,玄渊就采纳了女帝的建议。
这二狗子教人怎么还要女帝时刻提醒?凤砚顿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想,玄渊根本不懂如何教徒弟。
但转念一想,季南音小小年纪就如此厉害,不应该啊,难不成季南音是自学成才?
凤砚有些好奇,玄渊如此不称职,季南音到底看上她什么,“季南音,你为什么拜玄渊当师傅?”
季南音又怒了,“大胆,师尊的名讳是你能叫的?待会儿我就去告你一状?”
凤砚继续嬉皮笑脸:“哟哟哟,堂堂沧渊殿大师姐整天就知道背地里告黑状。我记得师姐修的淮南剑有一式叫海纳百川,如此小肚鸡肠,果然还不得精髓。”
“你们在吵什么?”
玄渊跟鬼一样,冷不丁又出现在她俩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