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砚:“……”
她爹的,这么肥头大耳的老货说话都一股子油味,怎么这么喜欢套近乎?
凤砚一脸尴尬,摸了摸衣袖丢给她几片金子:“休要胡说,快滚!”
“谢少主赏。”老班主拿着金叶子把嘴角咧到了后脑勺,抱着宝贝疙瘩用力挤了回去。这可是戏班子好几个月的收入,终于不用担惊受怕了。
季南音:“不要脸,还说你不喜欢。”
凤砚抿了抿嘴,侧头看了一眼玄渊,还没开口,玄渊便问:“你给了她什么?”
凤砚一头雾水:“回师尊,金叶子。”
玄渊吩咐:“叫她回来。”
凤砚不解但还是照做,班主被重新叫回来以为凤砚还要点新戏,“少主有何吩咐?”
凤砚咳了咳,朝玄渊那边使眼色,班主秒懂,转身看向玄渊,见玄渊气质不凡,一身玄衣正气凛然,况且凤砚还对她毕恭毕敬,估摸着身份必然不简单,立刻行礼,问:“这位上仙可是要点戏?”
季南音听着一旁的靡靡之音,感觉自己的耳朵和师尊都收到了污辱,拔剑抵在班长脖子上,怒道:“你说什么?”
班主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阵仗没见过?山贼乱匪,兵乱野兽,凤砚这种变态的主儿她都能伺候,她还应付不了有人拔剑要她性命?
这种时候就应该跪地求饶,班主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抱头求饶:“上仙饶命,上仙饶命!”
凤砚暴力推开季南音:“你别吓着别人。”
玄渊压低声音:“她刚刚给了你报酬,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班主畏畏缩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得知自己小命已保,惊恐不再又换成了笑脸,“小人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玄渊:“乌羽镇近日可太平?”
班主:“上仙说笑了,有凤族庇护,乌羽镇怎会不太平?”
玄渊静静看着班主身后的乌羽江,再问:“那她们是在干什么?”
班主回头一看,有些心虚,“那是……祈福河灯。”
祈福河灯,是下界散仙向上古陨落神族祈愿的方式。这种把希望寄托在一堆空气身上的散仙并不罕见,但玄渊既然特意指出来肯定有什么蹊跷。
一排排河灯井然有序漂浮在乌羽江上,有的刻满符咒,有的写着金文,霎时堆积到江中,七零八乱,灯油被溅上江水依旧不灭,直到整个江面铺满河灯,原本简单祈愿的仪式突然变得诡异。
玄渊冷笑一声:“是吗?”
凤砚以前只顾着醉生梦死,从花楼楼下看着乌江只觉得格外亮,刺眼得很,从未想过其中是否有蹊跷。
呸呸呸,她干嘛信玄渊的鬼话,要是有蹊跷,凤林会不管吗?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让凤林知道自己到了凤山,这样才能有机会解开锁灵咒。
班主捏了一把汗,她只知道凤砚平日里是个混吃混喝的二世祖,一时间还看不透玄渊的有几斤几两,话自然也不敢乱说,“上仙既有疑虑相比心中已有答案,何苦为难小人?”
季南音就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什么东西这么唬人?说出来我一剑灭了它!”
看着班主扭捏的样子,凤砚猜到一知半点,以前下界三仙求她收拾罪仙的时候也是这副窝囊样。
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除非有法子一网打尽,否则受伤的之后底下没实力没地位的散仙。
话又说回来,这群家伙伺候她一个还不够,背地里还偷偷给别人上供是不是有点太看不起人了?
凤砚越想越气,谁这么大胆在她眼皮子底下跟幽冥界的恶灵勾结?真是脏污了凤山的地界!
“师尊,她们供奉的不是上古真神,而是幽冥恶灵?”凤砚一语道破,“真是大胆!”
“嗯。”
镇上人保守了多年的秘密就这样被轻易说了出来,班主闻言吓破了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