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躺在床上,听着身旁人来人往的脚步声,还有空气中那淡淡的甘草香。
接下来,就是考验她演技的时刻了。
她缓缓睁开眼,看向屋内众人,面露迷茫:“你们……是什么人?”
她几乎是拿出了毕生的演技。
屋子里的人听到这话,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之前领她去洗澡的那个小厮,站在床边,焦急地问道:“世子,小的是乐其啊!您不记得我了吗?”
乐意凝神,定定地盯了她两秒,装作努力辨认的模样,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她的视线缓缓扫过屋内众人,最后定格在楚知言身上。
她轻唤:“姐姐。”
声音软糯。
她问:“这些人是谁呀?为什么会在我们房间里?”
有些不安。
楚知言目光沉沉,像是在判断她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看得乐意手心都悄悄冒出了汗,连心跳也不自觉快了几分。
她强装镇定,光着脚就下了床。
冰凉的地面让她控制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来到楚知言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袖:“姐姐,你为什么不理我?”
楚知言低头,目光落在半跪在自己身前的乾元身上,指尖拂过她额角缠着的纱布,问:“本宫是谁?”
乐意仰头看她,回答得理所当然:“姐姐是我的妻子呀。”
听到这话,楚知言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可还是被分外留意的乐意给察觉到了。
她默默打消了和楚知言坦白身份的念头。
原身之前做过什么她都不知道,要是楚知言知道她不是原身,来个先下手为强,那她可就真的完蛋了。
楚知言的指尖缓缓下移,抚上乐意的右耳,轻轻摩挲着。
乐意浑身一僵。
只觉得腰椎处又麻又痒,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上面爬,酥麻的感觉顺着脊椎蔓延开来,让她有些不自在。
更让她不自觉回忆起,不该在这个时候想起的画面。
楚知言又问:“这些人,你都不认识了?”
乐意迎上她的目光,一脸茫然,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这可不算她骗人。
毕竟,她是真的一个都不认识。
楚知言的指尖,正落在乾元最重要,也是最脆弱的地方,那便是乾元位于右耳后的腺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