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载意毕业回来多少年她就用心养了多少年,天天营养搭配,隔天炖汤,好不容易长点肉水灵起来。
结果一朝回到解放前。
仅仅是工作忙,不至于暴瘦得那么严重。
在江雪隐迫切追问下,江载意支支吾吾道出那个梦又回来的事。
“那不是梦,是你小时候发生过的事,只是你不记得了。”
江雪隐无意吓她,但有必要让她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莲花村背靠的大山,是连绵山脉的最北面,采日少,聚水多,一下雨就起雾障,生态又很原始,附近的人都嫌阴森危险,极少有人去。
江载意10岁那年暑假寄养在姥姥家,某个午后铅云沉重山雨欲来,有个村民惊慌失色跑到江家,说她们家小孩往上山的方向走,喊也没听见似的,怪得很。
夏日骤雨电闪雷鸣,她们都以为这孩子要回不来了,可她雨停后居然自己回来了,当晚大病一场。
大人们问她去那里做什么,她说不知道,还说当时山上还有一个小男孩,给大伙儿吓得够呛。
姥姥找神婆来看,说是鬼捂眼,做法事喝符水,脚上的红绳就是那时开始戴的。但因为发烧太严重,连着多天逼近四十度,昏昏沉沉的,江载意自己都记不清,大人不想吓她,就说那是梦。
如今又“梦见”了……
江雪隐觉得这件事必然有因由,最先想到的是林近为女儿算的七杀流年。
马上就要七夕,很快到七月半了,一年之中最危险的月份。
江雪隐想东想西,饭都吃不下,情绪有点崩。
她向来眼浅,忍不住掉泪,近乎哀求握着江载意的手:“不说信不信的,你就当为了妈妈,去常宁观一段时间不行吗?”
“你就当换个清静安全的地方住几个月,没坏的。”
面对别人的眼泪江载意或许无法理解,可是面对江雪隐的重视和珍爱,她没办法不动容。
苦恼的是,一去就得81天,太长了。
江载意攥着汤勺,眉心微蹙想了许久,勉强抉择道:“可以先去一个星期试试看。”
瞧她终于首肯,江雪隐总算松了口气,午饭没吃完就开始张罗,马上联系林近,再让其她人准备礼品。
顾不上律所的工作,也等不到江载意忙完那些激增的订单,怕再多消耗一天她就累到栽倒了,第二天就带江载意上了山,登常宁观的门。
常宁观几百年历史,发展到如今已经成为了城市的地标,新旧建筑群加起来有上几百间房,日常清修、辟谷的人不少,逢年过节更是住满。
接待江家母女的是那位光头的女道士林藜,她引她们越过道馆去了半山的院子,说先去见林近。
由于江雪隐带的礼品实在太多,林藜叫上林风微一起搬。
这两人都是林近的亲戚,从小一起修习,现在每天一起工作。
山上气温比城市低两三度,四周树木高壮,花草从生,让常年穿长衣长裤的江载意觉得舒适。
从院子西侧门进去,入眼的是干净雅致的中式庭院,瓦当飞翘的主屋连成了个“回”形,院中山石造景错落精致,种着各种花草树木。
进门那侧还有一池活水,养着睡莲和鲤鱼,旁边是茶室。要是下雨,在这品茶听雨该有多惬意?
这份生活哲学+东方美学看得江载意心头痒,光是那些植物和石头的组合设计够她学习研究好一阵子了。
想起林近直播弹琴练字娴雅的样子,江载意默默把她当做富有内涵的人。
事实是……
林近身着素白道袍长发绑在身后,拿着铁锹在墙边挖笋,瞧见来人受宠若惊,随后眯起细长的眼睛:“怎么带这么多东西?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是来下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