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嬴捏住纸张边缘,呼吸缓了缓,借口要在家陪母亲。
话音落下,对面女孩肉眼可见耷拉眉梢。
“那好吧。”晏玥抽回菜单,顺嘴嘟囔:“姨姨回来就好,你不用一个人了。”
她瞳眼微颤,脱口惊问:“你怎么知道?”
两年前搬入琉融街独栋别墅后,母亲整日忙于事业,时常留她独自用餐。
这事连闺蜜都不知情,李宅的管家和仆人更不可能向外透露。
“我,我……”晏玥眼神漂移,支吾没个所以然便撒腿就跑。
她坐在原地,定睛小蘑菇逃跑的身影渐行渐远。
这样也好,不用再纠结如何拒绝。
至于对方为何会了解自己的处境?
她回家后四处调查,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过没两日,母亲又出远门。
晏玥不知又从哪得知消息,当天就贴上来。
还是上次的时间,还是上次的地点。
邬嬴避之不及,面对同样的邀请依旧如坐针毡。
天花板上的风扇来回旋转,气流掠过两鬓散落的发丝,撩得脸颊阵阵生痒。
她不想让真诚的人无辜受伤,却没寻思到恰当理由。
正巧这时,方馥儿走了过来,一脸嫌弃地抬肩支开先来者。
两人不知从哪结下的孽缘,从开学至今一直不对付。
一个看不惯对方出身,一个不容情对方清高。
计上心头,她起身拉起救兵往外走,匆匆丢下一句:“我和馥儿最近放学都有事,不好意思!”
“好吧。”
光听声音,脑海顿时涌现一张垂头塌翼的圆脸。
她心绪纷乱,慌得加快脚步。
“乡巴佬又缠上你?”眼瞧好友难得情绪波动,方馥儿不明所以。
她摇头否认并再次纠正,“人家有名字,别乱贬低。”
窗台外绿影重重,心头摇摇晃晃,似有看不见的丝线在拉扯理智。
从盛夏到初秋,明明才过了三个月,晏玥却让她产生区别外人的复杂情愫。
她真的不清楚,该如何平衡母亲的期许与自身真实交友渴望。
那时年纪尚小,对待不敢面对的人,自己只会一味地躲避。
不料,两人还是在舞蹈室碰上了。
明确拒绝多次,相信晏玥再迟钝也应该清楚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