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哭了?”
凌双煮了锅生姜醒酒汤,倒出两杯,一杯给自己,一杯递给房间内精神不济的女人。
晏玥轻轻嗯了声,两手接过玻璃杯,继续低头缄默。
凌双坐落她身侧,“到底怎么回事?”
这次没人应答了,卧室又回归沉闷。
凌双默默喝着姜茶,两眼专注地打量眼前优秀的合伙人。
初见时,两人在香港服务各自的辩护人。
唇枪舌剑几个回合,她心服口服,案件结束后便邀约对方来沪城。
大陆很难找到晏玥这种全能人才,不仅手握CIArb、ICC仲裁资格及CFA、CPA等职业证书,兼具美国、法国律师资格,还拥有国际法律思维,熟悉英美法体系规则。
本以为得三顾茅庐,没想到对方很快就答应。
晏玥在她心里简直完美无缺,在他人眼里也是块肥肉,这些年不少客户和同行除了挖墙脚,还动过谈恋爱的念头。
晏玥心思清明,早就和她商量好打掩护的策略,寻常人要是问起,自己就代为回答“早有伴侣”。
以往都是这样应付过去,没想到今晚却出了岔子。
邬董提前离场肯定跟这事有关,可晏玥婚恋与否关她什么事?
晏玥情绪低落也必然和邬董有关,不然怎么追个人回来就泄气了?
上次晏玥莫名挨扇,事后她曾去京城打听,惊觉自己的合伙人来头不小,又听说邬董和晏玥从小感情很好,大学时还同居过。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两人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一阵铃声猝不及防打破宁静,凌双身躯一震,扬眼看到晏玥走出阳台。
“玥玥,下班了吗?刚发你微信没回。”
妈妈的关切响彻耳蜗,晏玥深呼吸,“今晚有应酬没看到,怎么了?”
“哦,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嬴嬴最近怎样?她都好几个星期没和我联系了。”
晏玥愣了两秒,蹩脚地扯谎,“她挺好的,最近公司很忙,耽搁了吧。”
“这样啊,嬴嬴就是太拼了!”陆宁娴叹了口气,“我多寄点她爱吃过去,到时间也给你寄点。”
闲话几句,晏玥回到屋内。
心情比接电前更添几分惆怅,恹恹地转入漆黑卧室,闭目倒在床上。
至今都不敢向母亲承认,自己和邬嬴早已断联。
分手七年,她装熟了七年。
每次都是凭借话头琢磨后续回复,没人知道其实她们连微信好友都不是。
门外响起两声叩门,一束光线投射进来,凌双扒拉着门板问方不方便进来。
她应允了,起身拉开门缝。
凌双转移手中的ipad到她眼下,“公告还没发,你还调任吗?”
屏幕上是她前不久提交的外派申请,君颂律师事务所京城办公点成立不久,业务和人员配备不足,急需合伙人支援。
接下鼎中孚案子当日,她想是时候了,便一并提交调任。
“当然。”晏玥眼神坚定。
她要回京,返归到邬嬴所在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