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月的心沉了一下,手指在膝盖上蜷缩起来,指甲掐进掌心,掐出深深的白印。
……是让她自己处理吗?
要是以前,她肯定会委曲求全,祈祷章琳赶紧发完脾气放她走。但是现在,她不仅有秦夫人的头衔,而且秦筝也在场。如果借她的势……
章琳看见她这副样子,更得意了。她走到白舒月面前,弯下腰,压低声音:“阁楼还给你留着呢。够意思吧?”
白舒月抬起头,看着章琳,开始比划:“姐姐,对不起。”
“这是什么意思呀?”章琳的朋友好奇地问。
章琳虽然不懂手语,但这个手势她可太清楚了,“跟我道歉呢!”
后面的手语过于复杂,白舒月怕她看不懂,于是掏出小本,迅速写下要说的话。字迹潦草也没关系,能让她看懂就行。
也许是因为她先道了歉,章琳难得有耐心等着,但看到本子上的字后,她突然甩了白舒月一耳光。
早就料到对方的反应,她偏过头躲避,巴掌不算太重的从脸颊滑过去,没受什么伤。
“你还敢躲?”章琳更气了,抓住白舒月的手腕就往外拽。
“章小姐想带秦家少夫人去哪?”秦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章琳猛地转身,脸色瞬间惨白。
秦筝慢悠悠地走过来,手里捏着购物小票。目光落在章琳脸上,似笑非笑。
“我……”章琳张了张嘴,松开白舒月,“她说她想回家……”
秦筝纠正:“她现在的家姓秦。”
说完,弯腰拿起购物袋里那件米白色的羊绒针织衫,轻轻披在白舒月肩上。同时,也看到了小本上的字。
【如果不是我替你,现在守寡的人就是你。】
“这么讨厌啊。”秦筝的声音很轻,轻得像耳语,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进白舒月耳朵里。
她僵住了。
秦筝的手指拂过她的肩膀,帮她整理衣领。动作温柔得不像真的,像在演一场戏。
章琳气得浑身发抖。她想冲上去,但秦筝挡在她和白舒月之间。
Alpha的信息素无声地弥漫开来,不是攻击性的释放,而是一种温和的、但绝对不容忽视的压制。像一道无形的墙,把章琳隔绝在外。
“章小姐,”秦筝的语气依然礼貌,“如果没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
她拎起所有购物袋,另一只手轻轻揽住白舒月的肩膀,一同离开。
…
路过楼下一家珠宝店时,秦筝看到橱窗里陈列的项链,停下脚步。
“进去看看。”
秦筝推开店门。店内的灯光比橱窗更柔和,空气里有淡淡的檀香味。一个穿着黑色套装的店员迎上来,笑容得体:“秦小姐,今天想看点什么?”
秦筝径直走向那个展示台。眼神迅速扫过所有样品,指了指其中一条。
店员戴好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取出项链,放在黑色丝绒托盘上。
那是一条细白金链子,吊坠是一块小巧的骨头造型——不是那种可爱的、卡通化的骨头,而是某种小型动物骨骼的精确复刻,每一处关节的弧度都透着解剖学式的冷静。骨头的正中央,嵌着一颗米粒大小的红钻,在低调中暗藏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