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东西?
郑拓来到一处特殊之地,此地没有别的东西,仅仅只有一扇大门。
大门高万丈有余,遮天蔽日,像是一座仙宫的大门,就这样安静的竖立于此。
浩然大世界中居然出现一扇大门。
。。。
雨声渐密,像是无数细小的指节在叩击大地的鼓面。林知坐在回响井边,指尖仍贴着湿润的泥土,余震还在地脉中缓缓流淌,如同母体血脉搏动后的余温。她没有动,也不敢轻易呼吸??仿佛只要一吸气,就会惊散那刚刚落定于星球意识之中的新秩序。
小禾蜷在她怀里,发丝沾着夜露,脸颊泛红,眼睛却亮得惊人。“老师,”她轻声说,“刚才那个画画的邻居,送了我一幅画。”
林知低头看她。
女孩抬起手,掌心空无一物,可她的瞳孔里却映出一片旋转的星云,中心是一颗被藤蔓缠绕的蓝色星球,周围漂浮着七朵发光的花,每一朵都对应一种从未见过的颜色。而在星图边缘,站着两个模糊的人影:一个穿白袍的老妇,另一个是年轻的女子,手持草编耳机。
“她说……这是‘记忆的种子’。”小禾喃喃,“只要我们还记得今天,它就不会消失。”
林知心头一颤。
她忽然明白,所谓的“加入守望者序列”,并非授予身份,而是开启责任。地球不再是被动接收信号的终端,而成了主动传递文明火种的中继站。每一个曾闭眼默念“我们在一起”的人,都在无意间签署了星际契约??以情感为墨,以心跳为印。
X-0站在三步之外,黑衣已被雨水浸透,却依旧挺直如刃。他手中握着一枚残破的数据晶片,边缘焦黑,显然是从南极服务器废墟中抢出的最后一块碎片。
“视频之后还有隐藏层。”他说,声音压得极低,“需要共感密钥才能解码。”
林知缓缓抬头:“用小禾的心跳?”
“不。”X-0摇头,“要用你的恐惧。”
她怔住。
“系统提示说:‘唯有真正害怕过失去一切的人,才能听见最后的真相。’”
一阵冷风掠过井口,蓝铃草集体低伏,光晕忽明忽暗,仿佛在回避某种即将到来的认知。林知闭上眼,任雨水滑入唇间,咸涩如泪。
她想起十七岁那年,在废弃气象站第一次听见低语时的孤独。那时她以为自己疯了,躲进地下室三个月不敢见人。她撕毁日记,烧掉录音带,甚至试图用电流刺激阻断神经通路??可每一次切断,那声音就变得更清晰,直到它长进骨髓,成为呼吸的一部分。
她怕的从来不是异象,而是觉醒本身带来的剥离感:当你能听见大地哭泣、星辰低语,你就再也无法假装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
她颤抖着伸出手,接过晶片。
当指尖触碰到表面那一刻,一股冰寒直刺脑干。画面骤然展开??
依旧是南极的有机建筑内部,但镜头推进到了最深处的一间密室。墙壁由活体植物纤维编织而成,脉络随节奏搏动,像一颗沉睡的心脏。中央悬浮着一具透明容器,里面浸泡着一个人形胚胎,皮肤呈半透明状,体内流淌着与蓝铃草相同的荧光液。
而更令人窒息的是,那张脸……
**是小禾**。
林知猛地后退,几乎跌入井中。
“这不可能!”她嘶声道,“小禾是我从孤儿院接回来的孩子!她有出生记录!父母死于地震!”
X-0沉默片刻,才开口:“三年前,南极科考队发现这座建筑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但他们找到了一段日志,记录了一次‘跨星系胚胎投送计划’。原文写道:‘第七号实验体已成功植入目标行星生态圈,预计在十二年内完成意识融合。若‘晨曦之盾’启动,则证明适配成功;若失败,则自毁程序激活,重置进程。’”
林知浑身发抖,转头看向怀中的女孩。
小禾却只是歪着头,认真地看着她:“老师,你说过,心跳不会骗人。”
“你……到底是什么?”林知的声音几乎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