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忙道：“你去哪里？”
“我去给你灌个热水袋。”
林然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哭笑不得的拉过被子把自己藏进去。
月明星稀，周围一片宁静。
翌日：
林然又被一针放倒，他不知道这一天过程里都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一觉醒来化疗就结束了。
贺泽担惊受怕的守在病床前，第一天林然只睡了五个小时，第二天睡了八个小时，今天这都十个小时了他还不见醒。
李老诊了诊脉，如实道：“身体越来越虚弱，昏睡时间也会越来越长。”
贺泽害怕的看向老人家，“会一睡不醒吗？”
“今天的检查数值在降低，证明化疗有了初步成效。”李筠解释道，“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治疗。”
“他会难受吗？”贺泽不放心道。
“痛感不是很强烈，但会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家属得好好照顾，别刺激他，顺着他点。”李老重新再扎了几针。
林然眉睫轻轻颤动了几下。
贺泽喜不自胜的凑上前。
林然脑子还不是很清醒，只是在看见贺泽的那一刻，他忍不住的勾了勾唇，笑意缱绻。
贺泽温柔的抚摸过他的脸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林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依旧展颜微笑着。
贺泽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像是有好几只撒了泼的小鹿正在横冲直撞，他也不再说话，深情对望着他的眉眼。
周围很静，只能听见两颗心脏交织在一起时的缠绵悸动声。
医务人员有条不紊的退出病房。
林然缓过了神，安静的揉了揉肚子。
贺泽升高床位，笑而不语的拿起一早就温着的南瓜粥。
林然可怜兮兮的指着枕头，“又掉了好多。”
“我让助理送了理发器过来，等吃完东西，我就给你推干净。”
林然乖乖的张着嘴，只吞了两口就拒绝的推开了他的手。
贺泽抱着他坐在凳子上。
林然看着一根一根飘落的头发，心里百感交集，“还会长出来的，对吗？”
“会长的，等结束疗程很快就会长出来了。”
“真的好丑。”
“很好看。”
“哪里好看了？”
“就是好看。”
林然回头，四目相接，“贺泽，你现在还可以选择。”
“我选择什么？”贺泽明知故问。
“我会是个麻烦，我也活不了多长时间，我不想成为你未来的枷锁。”
贺泽蹲下身，言语诚恳，“然然你在放弃我的时候有过第二个选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