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戎听了，默默地将蛋糕盒子推到了旁边。
叶云启见状担心道：“你不喜欢吃甜食吗？”
“先……先吃饭，饭后再吃这个。”
他说得也有道理，叶云启在椅子上坐下，满心都在今晚的菜色上，因而没能留意到顾戎布筷子时候有些微微发颤的手。
顾戎是个情绪内敛的人，面对叶云启释出的善意，他有些茫然和无措，甚至是激动。
他不知道这份激动是从何而来，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份激动里掺杂着正面倾向的喜悦，没有带给他伤害，而是让他于孤寂冰冷的漫漫人生里感受到了温暖。
而这份温暖，太过强烈。
叶云启把今天在学校食堂里发生的事情跟顾戎描绘了一遍，他把自己形容得像大杀四方的男主角，顾戎给他夹进碗里的饺子都堵不住他口若悬河的嘴。
“我当时就喷那个人没脑子，太气人了！他们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污蔑你和我，嘴巴也忒不干净了……”
叶云启骂骂咧咧，还不忘给饺子蘸点醋。
听到事情居然这么严重，保姆阿姨当即脸色一正，解下了围裙询问叶云启的意见：“小云启，事情闹得好像挺大，要不要阿姨去学校一趟啊？”
叶云启摆了摆手，连忙阻止她：“没事，我自己能搞定。再说了，学校老师也知道实情，不会听那群小屁孩儿胡说八道的！”
保姆阿姨嗔怪地看他一眼，“你自己也没多大嘛！”
叶·小屁孩·云启被噎了下，向阿姨讨好一笑，然后就开始风卷残云的扒饭模式。
见他们两个吃得欢，保姆阿姨笑着叹道：“行，你们吃完自己把碗筷收拾了。我得先回去了，今天多亏了顾戎帮忙打下手，不然你哪能一回家就吃上这么香的饭？”
叶云启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对着顾戎一顿夸。
“那当然，我们学霸什么都会，可贤惠着呢！”
阿姨笑话他没皮没脸的。
叮咛他们几句，阿姨就离开了家里。
等玄关的门一关上，叶云启就放下了碗筷，无奈地对顾戎说：“你身上还有伤呢，怎么就进厨房了？也不怕伤口沾了水？”
顾戎看他好像要生气，只好低声解释：“我闲坐不住，见阿姨那么累就搭了把手。你放心，水没溅到伤口上，恢复得还行。”
“还行什么啊？这才第一天呢？万一发炎了，可有的你疼呢。”
他俩一个训，一个听，气氛倒是没多紧张，反而融洽得像老夫老妻。
意识到这点的叶云启看见顾戎默不作声地给自己夹菜，顿时闭上了嘴。
而好奇的顾戎抬起头时，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充斥着疑惑，好像在说：你怎么不说了？
叶云启耳朵热得厉害，低头含糊着道：“先吃饭，吃完再说。”
“嗯。”
饭后，没敢让顾戎洗碗的叶云启收拾了餐具，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