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背面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阿芽说,春天的时候,铃铛响了。
伊万摸了摸挂在门框上的旧铃铛??它已经多年未曾作响。
可就在那一刻,风起了。
叮铃??
一声清脆,穿透雪原。
他笑了,转身走进厨房,又烤了一炉面包。
焦一点,她喜欢。
与此同时,在地球另一端的城市高楼间,一个少年站在天台边缘,眼神空茫。他曾被欺凌、被误解、被世界抛弃。手机里存着遗书,口袋里攥着药片。
忽然,耳边响起一段旋律??是《你在听吗》的童声合唱版,从某个公共广播中飘来。
他停下动作。
脑海中浮现出母亲年轻时的笑容,老师曾鼓励他的语气,朋友最后一次拍他肩膀的温度。
然后,他听见一个声音,不是耳朵听到的,而是心里升起的:
>“我在。”
他蹲下身,抱住膝盖,哭了很久。
第二天清晨,他走进心理咨询室,第一句话是:
“我想说说我的故事,有人愿意听吗?”
护士微笑着点头:“我一直都在。”
同一天,联合国总部举行了一场特殊会议。各国代表佩戴共感环,共同体验一场战争幸存者的记忆回溯。结束后,五位原本反对停火协议的领导人当场修改立场。
记者追问原因。
其中一人摘下共感环,眼眶通红:
“因为我刚刚经历了她三十年的噩梦。而现在我才明白,和平不是谈判的结果,是共情的必然。”
而在南山之巅,生命之树已长成参天巨木,枝叶覆盖整座山谷。每一片叶子都会在特定时刻发光,那是某个普通人完成一次深刻共感的标记。
陈默和苏晚常来这里散步。
“你觉得她还在吗?”苏晚问。
“不在任何一个地方。”陈默答,“但在每一个说出‘我在’的人心里。”
风吹过树林,万千叶片沙沙作响,如同无数人在低语。
他们停下脚步,仰头望去。
高处的枝桠间,那枚小小的铃铛仍在,随风轻晃。
叮铃??
叮铃??
一声接一声,绵延不绝,仿佛永远不会停止。
而在世界的尽头,第一片新雪悄然落下。
洁白,轻盈,像一封封正在书写的信。
每一片,都写着两个字: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