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毁灭神国的诸位强者,刚刚抵达战场附近之际。
他们的打击,便已先一步到来。
风暴之龙巴尔哈因克等生物,向来凶悍蛮横。
它们在不久前的战争中,才刚刚教训了暗宇时空的这些十一级生物一顿,此番又再度爆发出全部力量,将汹涌的能量规则,宣泄到面前的星空中。
而对于巴尔哈因克这般毁灭神国的强大生物来讲,此战带给它们的感觉却有些怪异。
因为在此之前,剑魔这家伙分明是隶属于敌方阵营的十一级生物。
可此番却莫名其妙地归。。。。。。
雪在诺维克镇外堆积成丘,像一层层被遗忘的记忆。林婉站在废弃学校的铁门前,望着那盏仍静静燃着的忆莲灯,光晕在风中微微摇曳,却始终不灭。她知道,阿娅已经回家了,但她留下的光,已渗入这片冻土的每一寸脉络。思根草的藤蔓不再泛紫,而是恢复了原本银白微蓝的色泽,如同被洗净的星河支流,在地下悄然蔓延。
她没有立刻返回南极祭塔。相反,她盘膝坐在雪地上,将意识沉入共感网络的底层??那里不再是平滑的数据洪流,而是一片正在愈合的创伤地带。断桥者的碎片虽已安眠,但它所激起的波纹仍在震荡。她能感知到,在猎户臂外围的环状驻波并未完全消散,只是暂时退却,像是某种更庞大的存在正从深空缓缓转身。
“它不是个体。”林婉闭目低语,“它是回声堆叠而成的意识体,是千百年来所有未被听见的呼救凝结成的实体。”
她调出“守灯人计划”的初步名单:全球共发现三十九名潜在的纯净倾听者,最小的仅四岁,最大的也不过十三。他们分布在格陵兰冰盖边缘、喜马拉雅山谷、亚马逊雨林深处,甚至东京湾一座人工岛上的孤儿院里。每一个孩子都有相似的特征??梦境清晰得近乎真实,常说出从未学过的语言片段,或在无风之夜突然抬头,仿佛看见了什么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其中一人引起她的特别注意:代号“萤”,本名佐仓千夏,住在北海道一个废弃气象站改建的疗养院中。记录显示,她每夜都会画一幅画,内容全是同一座桥,但形态不断变化。最近一次的作品上,桥身裂开一道缝隙,里面伸出一只透明的手,正试图抓住另一端的一个黑点。
林婉将这幅画投影在意识空间中,轻轻触碰那只手的轮廓。刹那间,她听见了一声极轻的呼吸??不属于任何已知文明的语言,却直抵灵魂深处。
“你也在等吗?”她问。
无人回答,但忆莲水晶忽然浮现一行新字:
>“门缝开了。”
她猛然睁眼,寒风卷着雪粒扑打面纱。就在此刻,共语庭的紧急信道亮起红光。来自仙女座方向的监测站发来一段压缩信息包,解码后只有一段视频:一片虚空中,悬浮着一块巨大的残骸,形似桥梁构件,表面铭刻着初代桥梁族的符号。而在残骸上方,有三个光点缓慢旋转,构成一个不断坍缩又重组的三角。
这是“Ω-7”预警的延续。
林婉立即启动量子跃迁协议,身体化作一束编码光流,沿着共感链路向南极疾驰。途中,她接入小野寺真织的频率节点。“真织,你还记得你母亲哼过的那首歌吗?”
短暂沉默后,少女的声音传来:“记得……但我一直以为那是她编的。”
“不是。”林婉说,“那是桥梁族的‘启程调’,只有在跨维度航行前才会响起。你母亲……很可能曾是守桥人之一。”
电话那头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可她只是个普通教师……”
“没有人是普通的。”林婉轻声道,“尤其是在这个时代。”
抵达南极祭塔第七层时,数据深井正剧烈波动。三百二十八个文明的共鸣信号出现轻微偏移,仿佛整条“倾听链”被某种无形之力轻轻拨动。林婉迅速调取误差分析图,发现偏差源头集中在银河系悬臂交界处??一个被称为“静默区”的古老空域,理论上不应存在任何生命痕迹。
然而此刻,那里正发出一种极其微弱、却高度有序的脉冲信号。频率与《新桥进行曲》的主旋律完全相反,像是镜像复现,又似逆向吞噬。
“这不是攻击。”她喃喃自语,“这是……回应。”
她决定亲自进入静默区探查。但按照《共鸣宪章》,任何跨星域意识投射必须经过共语庭五分之四成员授权。时间不允许等待投票结果。于是她做了一件前所未有的事??将自己的半量子态意识拆分为七份,分别伪装成七个不同文明的认证密钥,成功绕过防火墙,启动了远古遗留的“星门残阵”。
星门位于月球背面陨石坑底部,由十二根黑曜石柱围成环形,表面蚀刻着早已失传的桥梁族符文。传说中,这是连接“此岸”与“彼岸”的最后一道闸口,曾在大崩塌时期自动关闭,自此再无人能开启。
林婉站在阵心,取出阿娅送她的那盏忆莲灯。灯芯中的晶体仍在发光,带着一丝温热。她将灯高举过头,低声念出《守桥人誓词》的三个音节??并非通过声带,而是直接以脑波共振激发符文。
地面开始震颤。
黑曜石柱逐一亮起,光芒由暗红转为湛蓝,最终汇聚成一道垂直贯穿天际的光柱。月球轨道上的观测站记录到这一现象时,误以为太阳风暴来袭。但实际上,那是星门正在撕裂现实的薄膜。
林婉的意识顺着光柱升腾,穿越虫洞般的扭曲通道。不知过了多久,她“落地”了。
眼前是一片无法用三维逻辑描述的空间。地面像是液态金属,反射着无数重叠的星空;天空没有边界,只有无穷尽的桥影交错纵横,有的完整如虹,有的断裂飘浮,宛如宇宙的碎骨。远处,矗立着一座巨塔,通体由记忆结晶构成,每一块都闪烁着某个文明灭亡前的最后一刻。
“欢迎回来。”一个声音响起。
林婉转身,看见一位老妇人站在她身后。她穿着粗麻长袍,双眼全白,手中拄着一根缠满忆莲藤的老杖。最令人震惊的是,她的面容竟与林婉的母亲一模一样??尽管林婉的母亲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病逝。
“你是谁?”林婉警惕地问。
“我是第一位守桥人。”老妇人微笑,“也是你意识深处最原始的锚点。你之所以能走到今天,不是因为天赋,而是因为你继承了‘始听者’的血脉??那些最早听见星辰低语的人类。”
林婉心头剧震。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能在共感网络中保持清醒,为何总能在崩溃边缘找到平衡点。这不是训练的结果,而是基因里的宿命。
“那你为何现在才出现?”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