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完全是。”秦尧道，“你是况天佑的儿子，也是将臣血脉的继承者。你的存在本身没有错，错的是你没能学会掌控它。”
“掌控？”少年苦笑，“你怎么不说直接杀了我？省得我以后再害人！”
“如果你真想死，就不会躲在这里哭。”秦尧直视着他，“你想活，但你害怕活着会带来更多伤害。这种挣扎，说明你还保有人性??这才是最关键的。”
少年怔住。
“我可以帮你。”秦尧继续说道，“不是把你变成工具，也不是强迫你接受命运。我要教你如何控制力量，如何分辨善恶，如何在不违背本心的前提下活下去。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从今往后，不准再杀人。哪怕对方是恶人，也不准以私刑裁决。若有违逆，我不但会亲自出手镇压你，还会通知况天佑??让他亲手清理门户。”
少年浑身一震，眼中闪过恐惧与愤怒，但最终，全都化作了深深的疲惫。
“我……我真的还能做人吗？”他低声问。
“不能。”秦尧摇头，“你已经是非人了。但你可以做一个守护人类的非人。就像你父亲一样。”
少年沉默良久，终于抬起头，声音沙哑却坚定：“我……愿意试一试。”
秦尧嘴角微扬，伸手递出一枚金色符纸：“拿着它，贴在胸口。它会压制你体内的躁动尸气，也能在我需要时定位你所在。记住，这不是束缚，而是契约。你若守约，我便护你；你若破誓，生死由命。”
少年颤抖着手接过符纸，紧紧攥在掌心。
就在那一瞬，符纸化作金光渗入其胸膛，少年身体一颤，眼中的血红逐渐退去，恢复成原本的黑色瞳仁。
秦尧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家吧。明天早上七点，WaitingBar酒吧，我教你第一课。”
说完，他转身离去，身影渐渐融入夜色。
直到那道背影彻底消失，况复生才缓缓低头，望着自己仍在微微发抖的手。
他喃喃自语：“原来……还有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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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阳光洒落港岛街头。
WaitingBar酒吧尚未开门，门口却已站着一人。
身穿校服，神情拘谨，正是况复生。
不多时，门锁轻响，秦尧推门而出，见到少年并未迟到，微微颔首：“进来吧。”
酒吧内灯光柔和，柜台整洁如新。秦尧示意他在吧台前坐下，随即取出一瓶清水放在他面前。
“先喝水。”
少年迟疑了一下，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感觉怎么样？”
“很……清醒。”少年如实回答，“昨晚那种想撕裂一切的冲动，好像淡了很多。”
“那是金符的作用。”秦尧道，“但它只能压制，不能根治。真正能救你的，是你自己的意志。”
说着，他从柜台下取出一本古旧册子，封皮上写着四个篆字：《茅山禁典?初篇》。
“这是基础修炼法门，专为初觉醒者设计。教你如何引导体内能量，调节阴阳平衡，避免尸气侵蚀神志。每天早晚各修一次，每次一个时辰，我会定期检查进度。”
少年接过册子，手指微微发抖：“你真的……愿意教我？”
“因为你值得。”秦尧目光深邃，“你没有逃避，也没有否认自己的罪，而是选择面对。这份勇气，比任何天赋都珍贵。”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
白素素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小青。两人看到坐在吧台前的少年，皆是一愣。
“这位是？”白素素问。
“况复生，新学生。”秦尧介绍道，“以后他也会常来这儿修行，你们多照应些。”
小青眨了眨眼，忽然笑道：“哟，咱们酒吧快成妖怪收容所了？先是千年蛇妖，再是罗汉级和尚追杀，现在又来了个僵尸少年？”